“你还在吗?大哥哥?”
宋意年看到记忆中的小女孩在急切的呼喊着什么,她想走近瞧瞧,看看她具体模样,但实在太黑了。
可下一瞬,她就看到小女孩被扔进了冰冷刺骨的湖水中,弱小的身子在不断的往下沉,但即使浑身颤抖却还在不断挣扎着往上呼吸,借着苍白的月光,她终于看清了小女孩的脸。
娇嫩的五官,一身粉色衣裳,正是宋意年小时候的模样。
她一下子就惊醒了。
右手不自主的抚上砰砰直跳的心房,张着嘴唇呼吸着,好似刚才在水里窒息要亡的是就是如今的自己。
后来小女孩怎么样了?到底有没有活下来?
她无从得知,更不想再回忆这段恐怖的梦。
窗外淅淅沥沥下着chūn雨,啪嗒啪嗒的敲打着琉璃砖瓦,永绪宫内却温暖明亮,宋意年看清了四周是她的宫殿,总算长舒一口气,那梦太真实了,像是亲身经历过的一般。
随口唤道:“阿音,几时了?”
“回公主,辰时一刻了。阿音还没有回来,奴婢是阿月。”
宋意年拿起枕边的夜明珠,双手捧着好似有了光亮,心也踏实了许多。
朝着阿月点点头,“嗯,阿月,更衣吧。”
她先是挑了一个金累丝衔珠蝶形步摇,阿月替她配了一身蝶纹雨丝锦,全然将她细条的身材凸显的极好。
铜镜中娇贵细嫩的模样,若是再随意笑笑,当真会迷倒些书生公子。
宋意年坐着步撵来到御书房,将祈福的事jiāo代了一遍,当然隐瞒了去才子宴偷玩的事,最后才把在佛陀寺见到拓跋皇室的事说了出来。
她进去之时,宋皇还在批奏折,听完她的话,宋皇先是放下了奏折,关切的问候了几句,后才步入正题,说出了此次及笄生辰宴要置办的形式。
“意年,父皇之前就答应了给你办大这个及笄礼,此次除了原定邀请的各州官员之外,也邀了京城世家贵胄,你过了及笄也该物色驸马了。正好趁着这个,去挑一挑。”
宋意年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想法,先是吃惊,后才撒娇着拒绝:“父皇,意年还小,还想陪在父皇身边,不着急的。”
“朕也就是说说,不愿就算了。”宋皇重新走回了龙椅,左手撑着下颚深思道:“另外,还有一件事,朕忘记告诉你了。”
“朕前不久,封了一位王爷,等你生辰宴的时候也会来为你庆贺。”
从未听说过这个消息,宋意年一时拿捏不准,这位王爷如何夺得了父皇的喜爱,追问道:“父皇,你为何要突然册封他?莫不是他有皇室血脉?”
“自然没有,只是朕与他有些渊源罢了,意年你记着,此人你若见了,要收收你那些小脾气了,切莫惹祸上身。”
宋意年本就不喜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一个什么王爷,更何况父皇在她面前提及,还让她收敛性格。
可见他比自己更夺得父皇关注,如此想着,她更是讨厌了。
不开心的情绪挂在脸上,瘪了瘪嘴,不满道:“又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我才是如假包换的公主。”
宋皇出声呵道:“意年,以后,你该唤他一声皇叔。”
这句话一出,宋意年接连几天的坏心情达到了顶峰,心里再也绷不住了。
委屈巴巴哭诉道:“父皇你凶我。你从来都不会凶我,就因为这个什么狗屁皇叔,难道在父皇心里他比意年重要?”
“意年!越发没规矩了,朕也就是纠正一下你的话,哪里凶你了。”宋皇揉着xué位,摆手道:“好了,这事你记着就行,下去吧,朕还要批奏折。”
宋意年也看出自己惹宋皇烦心了,以前的她还会撒娇逗父皇开心,但最近她心里装的事太多了,她也有些疲惫倦意。
不敢再顶嘴多说,只好喃喃道了句:“好,那意年退下了,就不打扰父皇了。”
出了御书房,宋意年放眼望去,黯淡雾霭的天色,深浅不一的水洼,除却匆匆行走的宫婢侍卫,偌大的宋国皇宫竟觉得冷清孤寂。
还有这城墙筑起的保护太高,让她喘不过气来。
一路上她都忧心忡忡。
直到林新言突然出现在他眼前,“殿下,你最爱的糯米如意糕,我可是排了许久的队才买到的!快尝尝,还是热的呢!”
“林新言!你多大了,还敢吓我!”宋意年突然放大的脑袋吓了一跳,手在林新言的左肩锤了几下,表示气愤。
“我不吃。”
“怎么了,谁有惹你生气了?”林新言毕竟经常来找宋意年,也经常关注她的一举一动,很容易就发现她在生气,“谁惹你生气我就去揍他!”
“你。”宋意年将气撒在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