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浔便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似是就在等他问出口,叶澜连铺垫都懒得铺了,一手轻轻拨动着叶舟后的水,那河水便缓缓将舟往下送去。
她直接步入正题:“传说人间有一处地方,叫huáng泉。”
萧浔讶然:“huáng泉?这是何处?”满脸写着“你怎么会知道”六个大字。
叶澜心道,这游戏果然没有这些设定。于是她便再无顾虑地瞎掰起来。
“huáng泉可是一处仙宫,他们并没有离开,只是到了那里然后原地飞升修成正果,摆脱人世的苦难,就会有……”叶澜噎了一下,想了想才道:“会有更好的人生。”
她拍了拍萧浔的肩,先高兴地笑起来:“可别不信。宋云师兄一定到那儿去了,所有,所有被人道逝去的人都到那儿去了。在huáng泉就可以找到他们,只不过仙宫嘛,总是难找的。我们总有一天能找到那里,只不过现在没有花灯,只能先捎个叶舟传个话让他们等一等我们啦!”
真假啊。
一通说完,叶澜自己都不信。脑中编了上千遍的东西出了口变得跟童话似的,美好的不真切,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不知萧浔是真信了她这拙劣的“传说”,竟问道:“你从何得知?”
叶澜当然找不出理由,当然如是要有也是有的,只是和她说的不大一样罢了,于是她敷衍地拜拜手,站起身:“翻书翻到的啦,想那么多gān嘛,早点睡吧。”
真不真假不假又有什么所谓?仙宫,童话不过都是一丝慰藉罢了,既是慰藉,真假便都不做探究。
“走吧,还在河边站着gān嘛?摸鱼啊?”叶澜见他没跟上来,唯恐他又继续在河边吓人,白衣飘飘跟鬼影似的,便回头唤道,“宋云师兄这么厉害,自然也要辟谷的。摸的鱼也只有被我吃掉的份!”
萧浔似是没想到她还会回头等他,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又听她连唤了几声,才迈了步子,依然皱着眉,不过是……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样吵了?”
“啧。”
叶澜有些不满,她一个晚上要安慰两个人,虽然只是动动嘴皮子,但还是有些心力jiāo瘁:“吵点不好吗?起码知道有人还在陪你chuī冷风。”说着胆大包天地朝某人翻了个白眼,又生怕挨揍,脚底抹油似地一溜烟跑了。
某人看着她狗熊逃跑似的背影,不觉间嘴角竟也带上了分笑意,意识到后又qiáng压了下去,重新拧起了眉,“跑的真丑,真不知道是谁教的。”
第四十章
叶澜是被马车颠簸给颠醒的。
不知是不是昨夜安慰人安慰得有些心累,她没做什么稀奇古怪的梦,一觉下来已经是日上三竿了。
早睡早起似乎是修炼之人的习惯,但难得没有人叫醒她,结果扭头一看,宋楚还在睡,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一晚上。她出了车厢,单只看到时晏在驾着车,便下意识地找寻什么,无果,问道:“时晏师兄,你有看到大师兄吗?”
时晏顾不及回头,只道:“在车顶,找大师兄作甚?”
“没事,就想看看他有没有哭肿眼。”本是搪塞,但她又细想了一下,发觉哭肿眼的修真界大师兄确实有些莫名的喜感,于是一个没忍住,嘴角刚弯起来,不巧就见一袭白衣翩然而至。
“笑什么?”萧浔问。
叶澜一听连忙将上扬的嘴角qiáng压下去,忙装一本正经道:“没事,早上好大师兄。”她可总算知道为何萧浔总爱板着张脸了。
“大师兄上车顶作甚?”她拉开话题,“晒太阳么?”
萧浔瞥她一眼,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吃了睡睡了吃?去,练剑去。”说罢,便从收纳袋里拿出了什么扔给她。
叶澜慌忙一接,定睛一看,好家伙,木剑竟都带着。
“有没有人性?”
一句话出口,她便在萧浔的注视下爬上了车顶。
车顶阳光好,想想上次来还是晒太阳,这次便苦兮兮地练起了剑,练的还是那套离心剑法。因着她不能同旁人一样修炼,走不了仙侠的路子,只能耍耍剑防身走走武侠的路子,只可惜武侠路还没走多久,叶澜就累瘫在地了。
马车途经一片花树林,各色花树争奇斗艳,宛若天宫。
叶澜挽着剑花,见此情此景不禁诗意上心头,随口吟诵道:“chūn日游,杏花chuī满头。陌上谁家年少,足风流。”
这叫下边人给听了去,时晏笑道:“想不到咱们修真界小师妹竟还有这种文采。”
叶澜在人看不到的地方得意一笑,又听一道声音插进来,是萧浔。
“你作的?”
叶澜倒是十分坦然:“当然不是,这样好的词我怎么能作的出来?我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