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
“我赢了。”叶澜随即扬起一抹笑,“所以你得让我留在这里。”
她能耐了,竟然仗着这份不讨厌就有了些恃宠而骄的意思。
果然,萧浔没有再说什么,两方僵持不下,各不退让。见此,叶澜只好妥协道:“好吧。既然如此,那我走吧。”
她向萧浔迈了一步,以至于不得不仰起头来看他,然后拿出了十二分的真诚,认真道:“再好好看看我,我走了你可就见不到了,若是还想对我做什么就尽快做吧。”
她指的是杀了她为他父母报仇,但她知道萧浔多半不会这样做,不然也不会留她这样久,还一次又一次地帮她恢复“自由身”。
可下一秒却见萧浔好不容易舒展开来的眉头又深深地皱了起来,双颊竟还浮上一抹不自然的绯红。他不禁往后退了一步,与她拉开了一断距离,因为退得匆忙,显得那从来都高冷稳重的人设有点崩塌。
叶澜没注意到他动作的不自然,见他不作声甚至还退了一步,心下叹息,果然也只是不讨厌而已,而这不讨厌或许也只是因为她虽为魔族但确实没做什么错事,如果她要是真在入魔那时失手把修真gān掉了,估计他们就不会有现在这般相处了。
她和萧浔之间还有误会,如果可以的话,在一切走向结局之前,她还是希望能揭穿修真的真面目,给莫筠、给魔族、给魔妹也是给自己一个gāngān净净的身份,一个足以名正言顺、大大方方站在萧浔面前的身份。
他没有把自己jiāo出去已经很好了。叶澜想,拿双方的身份来说,心有芥蒂也是很正常。
既然如此,出了这扇门就当再无瓜葛吧,至于怎么留在修真界她自有办法。
“那我走了,再见,大师兄。”
萧浔看见她眼中的失落,看着她一步一步接近门边,似有千万双手在反复挠着他的心,可脚却像是被牢牢地钉在了原地。他想伸出手,挽留的话却始终没能说出口。
他是想挽留的吧?
就像上次将她留在山寨后又反悔要回去找她。可他做qiáng大沉稳独当一面的大师兄太久了,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将挽留这种似有依赖之意的话说出口了。
他们始终要分道扬镳的。他因自己的反悔付出了一次代价,如若再任由心走,便还会有千千万万次。一个魔族在修真界多待一天,危险便多一成,只有离得越远越好才是最好的保护之法。
就当萧浔快要劝说住自己要挽留的冲动时,门外忽然响起了敲门声,那只眼见要去开门的手刹那间犹如触电般收了回来。
谢天谢地。
萧浔的第一反应却是这样想。
叶澜没料到突然有人造访,要是让别人发现自己上山来了,那还得了。她被抓也就罢了,可她出现在萧浔屋里就难说清了。
“大师兄?你在吗大师兄?”外面的人见敲了许久也没动静,忍不住唤了起来。
叶澜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了半空中,一时不知道是开还是不开好。开是肯定不能开的,但是她还没蕴酿好脸皮去面对萧浔。
正当为难之际,只见从身后伸出一只手轻轻将她往后拽了一下,下一秒萧浔整个人挡在她的面前,面不改色地开了门。
门外的弟子看着微微打开的门缝里突然冒出他大师兄沉着的脸,本就紧张的腿抖得更厉害了。
“大、大师兄……”
“什么事?”萧浔只将门稍稍打开了个缝,整个人的身形刚好将门堵住,根本看不到屋里的情形。
叶澜见此,趁机悄悄地往旁边挪去,挪着挪着就挪到了chuáng榻边,“……”
她不去理会萧浔那边在jiāo谈些什么,只是这被褥看着就很舒服,看着看着她看到chuáng就犯困的毛病突然又犯了。
等萧浔应付完找来的弟子,转头便看见在他chuáng榻旁的地上瘫着一个人。
“怎么不坐chuáng上?”
叶澜疲倦地睁开眼看向他,气若游丝地答道:“身上脏……我就是突然很困,歇一会,一会我就走了。”
萧浔终于意识到不对劲,连平日随口带着的“冒犯”二字都来不及说便连忙将她打横抱起放到chuáng上,出乎意料的是,叶澜很轻。
一个姑娘家重量自然不能和大男人比,但她比想象中的要轻上许多,甚至已经脱离了常人的范畴。
人此时已经没了动静,不知是真睡过去还是晕过去了。丝丝黑气便肆无忌惮地从她的手臂漫上来,萧浔也顾不上什么冒犯不冒犯,掀开衣袖,底下原本白皙细嫩的皮肤早已溃烂,腐肉一经曝光便加速了腐化的蔓延。
萧浔来不及多想,再次割开自己的手掌,滴滴鲜血渗入其中,那骇人的腐化终于慢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