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跟邢志业商量后,通知开元教育法务部擅长民事诉讼的王律师过来,负责跟进该案,同时在官微针对此事进行回应。
该生今年23岁,视障人士。入学时间一共是两年零3个月,主要学习销售、客服、文员和会计专业。他原来也上过特殊教育学校,有盲文基础,毕业后去当按摩师。
gān了几年按摩师后,他觉得自己不适合这个行业。父母听说安丰特殊教育学校,盲人班开设有法学、会计、文员、翻译等等专业,主动联系校方,希望能将他送过来学会计。
学校没有拒绝他父母的请求,同意接收他入学,并按照未成年学生的收费标准,进行收费。
27个月的费用总计2万元整。这笔钱不包含学校免费发放的导盲杖,只是学费、伙食费、校服、每年一次的全身体检等费用,平均每月花销四舍五入741元。
此外,元锦还在回应中晒出对方父母,当初为了让他入学写的信,以及他通过盲人会计考试,拿到会计证主动要求结业的申请。
回应发出,她顺手买了个热搜,抬头看向一直在盯着自己的邢志业,“我脸上有东西?”
“不是。”邢志业笑了下,将刚刚捡起来的信放到她桌子上,“学生们给你的。”
他就出去了一趟,回来门后就多了十几封,用各种信封装着的信。
“想看?”元锦伸手将所有的信都收过来,嗓音凉凉,“作为律师,不该有窥觊他人**的想法,你还是刑辩律师。”
“老板,你别冤枉人好不好。”邢志业拉开椅子坐下,敛了笑说正事,“王律大概下午到,我那边的案子明天早上开庭,得尽快过去。还有件事,我这次的委托人是未成年,女性,开庭后我把她送过来做个心理gān预。”
他真挺好奇学生会给她写什么内容。
开元教育旗下的幼儿园,每年6.1的固定节目,是所有小朋友都送给她一朵小红花。
挂着她照片的那块板子,每年换一次,所有的小红花她好好收起来,放到办公室好好保存。
“来之前跟我说一声,我堆了很多工作不一定在校。基金会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何拓要管分校的事,忙不过来。”元锦脸上的笑意散去,“基金会的主要救助对象,就是这些受伤的姑娘。”
基金会去年成立,手语律师那边的团队,全部纳入基金会管理。通过他们去做特殊群体的普法工作,同时跟各地的司法局和妇联合作,开展普法下乡活动。
目前是何拓跟副会长一起管,何拓忙分校的事抽不开身没法兼任,他比其他人合适一点又是刑辩律师,给青少年普法更有故事可说。
“我没问题。”邢志业慡快点头。
开元教育看着是在做教育生意,其实都是在做慈善。跟她共事这几年,他们也基本都熟悉了她的风格,她主动开口基本上就是肯定能力的意思。
“没问题就好。”元锦展颜,“你可以走了,回去后自己跟何拓jiāo接,有不清楚的地方随时跟我联系。”
邢志业:……
怪自己答应太快,不然还能跟她谈谈条件。
……
开元教育官微,回应安丰特殊教育学校被起诉索赔一案的说明,很快在各个互联网平台发酵。
有记者联系上该生的父母,询问信件的内容是否真实,为何要起诉学校。
对方听记者说明来意便挂断电话。
这位学生也联系不上,倒是他求职过的几家用人单位,出面表明支持学校的态度。这些单位跟开元科技、开元教育都有合作关系,替学校说话的同时他们还放出该生求职时,填写的意愿薪水金额。
刚考了会计证,没有任何工作经验,对薪资的要求是8000一个月,不含五险一金。
回应发布后,网友纷纷指责他好高骛远,对自己的能力认知没数。
元锦随意扫了下用人单位回应的评论,助理敲门进来,怀里抱着一堆的信哭笑不得,“校长,我觉得这些信里有古怪,你要不要拆开看一下。”
都是家长写的信,但是每个信封的厚度都很奇怪。
“我看看。”元锦伸手拿了一封信拆开,装在里面的现金和信一起滑下来,散在桌子上。
“这……”助理愣住,“这些家长的信,不会都装了钱吧?”
元锦跟她对视一眼,一起动手埋头拆信。
所有家长的来信里都放了现金,有的一千有的五百有的两千,最少的是三百,并且没有署名。
两人把钱放到一块数了数,竟然有3万多。
经历了十几个小世界,这还是头一次有人匿名给她送钱。元锦仔细把钱放到抽屉里,唇角不自觉扬起,“通知各班老师在群里跟家长说,不用送钱,学校会一直开下去。他们送的钱不退了,作为学生下半年的社会实践基金,让学生提前体验进入社会工作的艰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