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锦发了会呆,看到电视台的人收队离开,起身离开活动室出去找郭兴昌。
他女儿也送到这里做康复训练,效果还不错。继续训练下去,虽然不能跟正常人一模一样,自理能力没有任何问题。
“我儿子走的时候只有十几岁,那时候真觉得天都塌了。”郭兴昌看着院子里的雪人,轻声叹气,“有段时间我总梦到他,总想问他,水里冷不冷。”
为了不让更多的悲剧出现,他自费组织了一支队伍,在河岸巡逻劝返玩水的小孩,一年四季不间断。
再后来,他又成立了一个专门打拐的队伍,奔赴全国各地帮寻亲的人,寻找自己被拐卖的孩子。
“他不会冷的,提前离开或许是你们之间的缘分就那么多。”元锦鬼使神差地说,“他如果放不下,会看到你为他做的一切,说不定会以另外一种方式与你们重逢。”
“但愿如此。”郭兴昌听了她的话,感觉好受了些,转开话题说正事,“打拐小队的工作进展顺利,只是工作过程中,发现很多女孩子被卖后,都出现jīng神问题。”
“她们的家人知道她们jīng神出问题,不想要了?”元锦本能接话。
郭兴昌扯了下嘴角,迟疑点头。
去年10月份找到的两个,都因为被卖后受到bào力对待,jīng神出问题。家人比对成功后就不管了,直接把麻烦丢给了警方,搞得他们再发现线索,警方很不乐意处警。
“康复中心这里还能安置一些人,把她们接过来吧,跟家属说不需要他们出钱,出面办手续就行。”元锦抬头看天,没来由地说,“很多人没有机会看新世界,有的人看到了,遭遇的却是苦难,我们尽量让她们的余生过得好一点吧。”
她像是丢失了很多很多的记忆,好像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东西,并且这件东西非常重要。
“好,我一会就安排下去。”郭兴昌松了口气,想说些什么又不知说什么好。
基金会所有的资金都是她自己承担。
“去吃饭吧,还有几天就是除夕,年后我要全力以赴赶作业,基金会jiāo给你代管。”元锦弯起唇角,笑盈盈看他,“做不好我一样也会开除你。”
郭兴昌含笑点头。
……
新年前活动多,康复中心的聚餐刚结束,集团那边的年会接场开始。
元锦赶到酒店露了个脸,发言完毕随即准备离场。
“小锦。”曾鸿庆叫住她,拉她到一旁坐下,“你最近在gān什么,总是不见你的人影。”
徐伯说她在赶作业,他去了别墅好几次也没看到她。
“我在师父那边赶作业,徐伯没跟你说清楚啊。”元锦哭笑不得,“有事你直接打电话就行,我的手机随时开机的。”
“那个叫谢存洲的男孩,你还记得他介绍个案子的事吧。”曾鸿庆压低嗓音,“叔叔求你帮个忙。那孩子的民事赔偿估计没有多少,她父亲最近又患了重病,恐怕没钱送她去你那托管。”
这个案子他没收代理费,原本想自己掏钱送小姑娘去托管,委托人不同意。
托管的费用他来出。元锦帮忙出一份手续,表明康复中心是公益机构,对于家庭贫困的智力障碍儿童,免费托管。
“需要出什么手续。”元锦被他逗得直笑,“曾叔,我不是你的委托人,需要我做什么你说一声就行,不用这么郑重的跟我商量。我们的康复中心真有这样的政策。”
曾鸿庆尴尬挠头,“我不是怕大话说出去,其他人纷纷把孩子丢给你,让你难做吗。”
她办基金会都快一年了,从来没看到任何关于基金会的广告,也没看到任何的宣传。
“不会难办。”元锦勉qiáng止住笑,解释道,“基金会运行良好,也帮了不少人。真正有困难的家庭,我们原则上是免费代管的。”
爸妈给她留的家产,不包括集团的股份就有上百亿。她自己也有赚钱的能力,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那我就放心了。”曾鸿庆放松下来,脸上顿时多了一抹笑,“你翟姑姑和田姑姑被你收拾后,老实多了。”
“那不叫收拾,是跟他们讲道理。”元锦扬眉,“我有理,他们自然得听我的。”
公司去年下半年开始,无论是估值还是子公司IPO进度,都远超预期。谁能带着公司赚钱,谁就是老大。
“你说的对。”曾鸿庆愉悦大笑。
元锦等他笑够了,抬手看表,“走了啊,过年我就不去你们几位家里拜年了,得赶作业。”
曾鸿庆含笑点头。
翟亚云是真的不服气,自己辛苦工作,元锦什么都不用做去了公司所有人都得听她的。
去年下半年开始,公司的研发部忽然就打通了任督二脉,在预期内推出的第一款自主研发的医用设备。再过两个月,第二款设备下线,按照计划,五年内拿下医用大型设备的国内订单,不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