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镇国公直接道,“早上金銮殿上发生的事情你应该听说了,你觉得宴宿洲如何?”

  沈令沂如实道,“女儿与他jiāo集并不多。”

  镇国公满意地点点头,他就怕女儿会被宴宿洲那张脸给骗了去,他可是知道宴宿洲凭着那张脸可是京城不少女子的意中人。

  他叹了一口气,“若是先太子还在就好了,先太子仁厚,不像当今这般猜忌多疑。当年东宫走水,先太子和先太子妃葬身火海,不知多少人惋惜。”若不是如此,秦霄一个庶出皇子怎么会有登基的可能?当年东宫之位缺失,各位皇子为争夺太子之位大打出手,最后反而是默默无闻的秦霄获得了最后胜利。

  沈令沂对此事略有耳闻,思及祖母说的那些话,她甚至在猜想,当年东宫走水会不会有当今的手笔?只是到底是皇家秘辛,她不得而知。

  她用着之前对颜如是说的话宽慰父亲道,“便是真的赐婚了,也还有解除的可能性,父亲不必太过担忧。姑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镇国公叹了一口气,有些欣慰女儿长大了,又有些自责,自己竟还没有女儿看的透彻反倒要女儿来安慰自己。

  ……

  晏王府。

  暗卫禀报道,“主子,陛下的确派了人查当年的事情。一切妥当,请主子放心。”

  宴宿洲摆了摆手,暗卫很快悄无声息地退了下去。圣上多疑定然会派人查,还好他早有准备。至于皇后那边他倒是不担心,皇上不会去问皇后,皇后也不会主动提及。

  想到他提起母妃时皇上面露怀念的样子,他就觉得恶心,连自己真正喜欢的人都没搞清楚,不过是自诩深情罢了。

  第四十一章

  自那日宴宿洲在金銮殿求皇上赐婚已然过去了两日,皇上那边并未有动静,这期间秦瑕曾派人送信给沈令沂,问她是否愿意,若不愿他会设法阻拦父皇的赐婚。沈令沂在书信中并未明确自己的想法,只道静观其变,她私心里不想让秦瑕再为她费心了。

  宫里皇后也忙着张罗太子秦瑕的婚事,不时宣一些家世容貌出众的贵女入宫,只是据说一众贵女皆被太子拒与东宫之外,无一人能见到太子一面。

  天气越发寒冷了,天空里纷纷扬扬的雪落了下来,沈令沂站在屋檐底下,看着院子里一片白茫茫,明明她的亲事还是未知数,但她心里反而格外的平静。

  院子门口出现了一个撑着伞的身影,她抬头望去,只看了一眼便唤道,“兄长。”

  沈流安大步流星走了过来,收了伞,立即有下人将伞接了过去,他先拍gān净身上落着的雪,这才上前几步,笑着对沈令沂道,“你畏寒,怎地在这站着。”

  沈令沂身披白色厚斗篷,手上捧着一个jīng致的小暖炉,轻轻摇摇头,“不冷。兄长怎么来了,可是有事?”这还是沈流安为数不多来她院子寻她。

  沈流安与她并肩而立,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雪景上,温声开口,“听母亲说你在为前两日宴宿洲求皇上赐婚一事苦恼?”

  沈令沂没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转过头认真看着沈流安道,“若是兄长处于不受自己掌控的命运,当如何?”

  沈流安微微一愣,同样认真回答道,“用尽一切办法挣脱束缚。”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在所不惜。

  沈令沂又道,“古往今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如今,若是陛下想赐婚,我又如何能逃得了呢?”君臣分明,自古如此。可若君不再是君了呢?若当今圣上德不配位,那她又为何还要视他为君?她的想法甚至可以称为大逆不道了,可她又觉得似乎本该如此。

  对上自家妹妹澄澈透亮的眸子,沈流安斟酌道,“宴宿洲此人未必如外面传言那般心狠手辣,他位高权重又对你一片深情,即便陛下真的赐婚也未必不是一桩良缘。”

  沈令沂反问道,“我与他只匆匆见过几面,情从何起?”

  沈流安自知失言,gān巴巴道,“我妹妹如此容貌,便是他一见钟情也实属人之常情。”

  沈令沂轻轻摇摇头,冷静道,“容貌总有色衰的一天,钟情于容貌岂不浅薄,此情安能长久?”

  沈流安摸了摸鼻子,有些不自在,“感情是可以培养的,若是你们日后成婚,日久生情未尝不可。”

  沈令沂狐疑道,“兄长似乎笃定圣上会赐下婚事,我与宴宿洲最终也会成婚?”而且她总觉得兄长此番前来是来说服她接受这门婚事的,她与兄长都不是会gān涉彼此感情之事的人,所以兄长此次着实反常。

  沈流安心里咯噔了一下,心知妹妹起疑了,他不动声色转移话题道,“宴宿洲那容貌不正是你喜欢的类型吗?为兄这还不是关心一下你的终身大事。不领情就算了。”最后一句话他故作失落,拿出腰间的折扇,象征性打开了一下,扇了一下,力道使大了,一阵冷风迎面而来,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又讪讪把折扇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