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已经等的有些许不耐烦了,城门还未全开,他已经挥着马鞭一骑绝尘进了城门,身后的军队也跟着进去了。
刚进城门不久,曲星河带着人已经候着了,卫玠勒住马停了下来,目光在寻找,“世子呢?”
曲星河道,“首辅忙于公务抽不开身,命我前来接卫将军,不知将军是入住驿站还是去晏王府?”
卫玠本来听说宴宿洲没人还有点失望,待听到曲星河下一句话,他眼睛亮了亮,“那我去晏王府。”
曲星河立即让人将卫玠身后的军队安顿好,然后带着卫玠去了晏王府,一路上他都在试图和卫玠搭话,卫玠都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直到他说起宴宿洲这一年来在京城的事,卫玠这才有兴致和他聊起天来。他暗道,潭光这魅力真是不凡,卫玠这般性子都能收服了去。
到了晏王府,自有下人领着卫玠去了准备好的院子。
卫玠沐浴过后,得知宴宿洲还在书房批改公文后没去打扰,再加上连着赶了几天几夜的路也的确累了,便歇息了。
晏王府书房,宴宿洲批改着公文,头也不抬问道,“人接到了?”
曲星河答道,“接到了,听下人说卫小将军已经沐浴过后睡下了。”
宴宿洲提醒道,笑着道,“在他面前,你可千万别如此称呼他,他呀最听不得小将军的称呼。”那个十八岁的少年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最是听不得“小”这类的字眼。
曲星河倒苦水道,“这一路,要不是之后提到你,他都不肯正眼瞧我一下。我容易嘛我。你说的我自然知道,我哪敢啊我。”他可卑微了。
宴宿洲失笑道,“小孩别的都好就是傲气了点。”不过他也有底气这般。
曲星河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闲谈道,“他就这样住在你府里,不怕那位猜疑?”皇上可是向来多疑的。
宴宿洲放下笔,有些疲惫地揉了揉太阳xué,嘲讽道,“皇上命我接待的。”
曲星河乐了,“看来那位是不知道你和卫玠的关系,不然怎么敢的。不过也好,这样你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接触了。”那可是卫家军啊,多少人梦寐以求想要拥有的一支军队,再不济也想和令主打好关系。
宴宿洲再次提笔,“皇上是以让卫玠前来参加除夕宫宴的名头宣入京的,只怕宫宴结束之后卫玠一时半会也走不了。”
曲星河也道,“皇上也是奇怪,年年宫宴偏就今年宣了卫玠进宫。”这帝王心思还真是深不可测,让人难以琢磨。
宴宿洲提了一嘴,“卫玠十八了,还未定亲,皇上可能又想做媒人了。”最后一句话不无讽刺。
曲星河更费解了,“卫家军历代令主为了打消帝王猜疑娶妻只娶家世普通的女子,从不娶高门贵女。若是皇上赐婚,那岂不是被赐婚女子必然身份尊贵。皇上会这样做吗?”
宴宿洲开口,“皇后前不久有意让人打听卫家旁系未出阁适婚的女子。”
曲星河倒吸了一口凉气,“皇后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卫家军也敢去染指?”历代卫家军忠于皇室,嫡系一脉单传,旁支嫁娶的都是普通人家,嫡系也从不娶高门贵女,也从不和那些大家族有私jiāo。便是高门大户递了橄榄枝,卫家也不会接,是以虽有兵权,但历代帝王皆不会去猜疑,很放心。更何况卫家军数量虽不多,但个个能以一敌十,是不容小觑的一支军队。历代卫家军的令主更是天纵奇才,用兵如神。
宴宿洲摩挲了一下手上的扳指,若有所思道,“太子失去了镇国公的势力,皇后应是坐不住了。此举太过冒险,但的确可试。”若换个家族,凭借太子妃的位置,许就应了。可惜了,那是卫家。皇后的算盘注定要落空了。
曲星河啧啧称奇,“皇后也是下了血本。若是换作之前,卫家旁系女子的身份根本不够格入东宫。只是太子那边怕不会同意。”就是他也不得不说太子殿下是真的举世无双,只可惜身子骨不好。
宴宿洲眸子深了深,“宫里传来消息,秦瑕这段时日与皇后多有争执。”
曲星河故意挖苦道,“人家太子和宜华郡主可是有着青梅竹马的情谊在。太子放不下也正常。”
宴宿洲听了这话,眸子沉了沉,凉凉道,“上奏请皇上解除婚事的是他,求皇上赐婚和上门提亲的是我。”所以再是放不下,他也没了资格。
曲星河见他这模样,也不敢再调侃了,没再说话了。
……
翌日清晨,卫玠醒来得迟了点,他换衣裳,随身用发带系了头发,便直接往主院去,路上碰到曲星河,对方看他提着剑道,“你这是要去找首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