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信不信,便是本宫此刻赐下毒酒,要了你的命,皇上也不能把本宫怎么样。而这就是本宫和你的区别。”
话落,宁贵妃冷汗直冒,呼吸都有些急促,她很清楚皇后说的是实话,更知道若是惹急了皇后她真就死路一条了,当即行礼赔罪道,“是妾的错,冒犯了娘娘,请娘娘原谅。”她想起告知这件事给她的嬷嬷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什么,这是皇后不可提及的痛处。
皇后居高临下看着跪在地上的宁贵妃,忽绝无趣,不明白眼前这人除了一张脸还有哪里拿的出手的,竟让秦霄恩宠了这么些年,虽然她也隐约明白秦霄有让宁贵妃在后宫牵制她的意思。
“贵妃冒犯本宫,禁足十日。来人送贵妃回去。”很快有宫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对宁贵妃做了个请的手势。
直到宁贵妃回到她的寝殿,想起皇后当时的眼神,她依旧心有余悸,那一瞬间皇后是真的想杀了她。
“怎么了,魂不守舍的?”男子上前道。
宁贵妃抬头看了他一眼,埋怨道,“都怪你,非要让我这个时候去挑衅皇后,我如今都被禁足了。”若不是三郎非让他去凤栖宫阻止皇后和宜华郡主见面,她也不至于得罪了皇后。虽然之前她也没少得罪,可这次皇后是真的动怒了。
男子目光闪了闪,将人搂在怀里,安抚道,“十日罢了,我会陪着娘娘的。”
宁贵妃靠在他怀里,气消了不少,依赖极了,“三郎,我只有你了。”
……
另一边沈令沂离开凤栖宫后并未急着出宫回府,而是径直去了东宫。
彼时秦瑕依旧在书房批改奏折,见她来了倒是颇为意外立即起身走了过去,“你今日怎么来了?”话里有着明显的笑意。
沈令沂开门见山道,“姑母宣我入宫。”见秦瑕完全不知情的模样,她便猜到皇后是刻意避开了东宫的耳目。知晓她今日会进宫的人并不多。
秦瑕眉心微蹙,“母后寻你何事?”他也明白过来母后是特地不让他知道的,想瞒着他。
沈令沂并不打算对他隐瞒,将那日皇后书信一事以及今日急匆匆被传召入宫的事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道,“宁贵妃恰巧来了,姑母还未来得及提便让我先走了。”
秦瑕面带歉意,“是我疏忽了,这件事我自会跟母后说清楚。”
沈令沂定定看着他,“那便劳烦殿下了。”她瞧着秦瑕现下除了清瘦了点,脸色苍白了点,倒是和寻常人没什么不同,也不知为何前世病情会恶化到那个地步。东宫守卫森严,也断然不存在被加害的可能性。秦瑕虽不是皇上唯一的儿子确是最出色的一个,暖阁的修建也足以看出皇上对他也是爱惜有加。其余皇子平庸至极,且早早在及冠之后就被封了封地,前往封地去了,并未留在京城。
秦瑕愣了愣,无奈笑了笑,“蕴蕴,我们之间不必如此生分。”左手无意识捻着佛珠。
沈令沂也不想如此,她与秦瑕自小青梅竹马长大,在她心里秦瑕甚至胜过兄长,他们是好友,亦是亲人,可秦瑕他更是大周的太子殿下,她行了一个标准的礼,生疏又客气道,“宜华替沈家谢过殿下。”
无形的隔阂终究还是横在他们之间,秦瑕张了张嘴,向来从容淡定,慢条斯理的他,难得有些手足无措,末了,他宠溺地笑了笑,用着清润懒散的嗓音配合她道,“郡主不必多礼。”
沈令沂想起梦里,他临死之前求的都是沈家的周全,她突然有些不忍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秦瑕能平安度过这一生,最后寿终正寝,而不是被病魔折磨半生,最后又早早与世长辞。
她重活一世,改变了兄长的命运,眼下亦在改变自己的命运,为何秦瑕不可以?他那般惊才艳艳,深得大周民心,深受百姓爱戴。
赵公公亲自将沈令沂送到了皇宫门口,目送沈令沂上了马车,这才回了东宫,“殿下,郡主回去了。”
秦瑕道,“孤知道了。你去查查宁贵妃怎么突然去凤栖宫了,还好郡主撞上了。”就连他都不知道沈令沂进宫了,宁贵妃怎么会知晓,还恰巧那个点去了凤栖宫。他不相信所谓的巧合,哪来那么多巧合,不过是人为罢了。
赵公公立即答应下来,今日郡主进宫他却没能提前知道已经是失职了,此刻只想将功折罪,立马去查了。
当晚,沈令沂又入梦了,她困于梦境里自己的身体内,能感知身体的情绪,身体的不适与痛苦,依旧不能控制,只得以旁观的角度看待梦里的一切。
宴宿洲看着面前人消瘦的面容,克制隐忍道,“皇上已经下旨念镇国公府功劳,绕沈家大房和三房一命,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贬为庶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