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睡裙叠好，走出浴室，拉开衣柜，正准备重新再取出一套睡衣时，动作一顿，再次看了眼手上的粉色睡裙，脑海里恍然浮现出白荷买下裙子时应该出现的期盼表情，无奈的叹了口气：“算了，就穿一次。”
浴室里，热气笼罩在空气里。
叶研关掉水龙头，取下浴巾围在胸前，擦头发时余光再次瞥见挂在那里的睡裙。
——多看几次，好像，是挺好看的。
梳妆镜前，chuī风机关闭时，柔顺的栗金色长发垂落在肩头，叶研拿手随意拨弄了两下。她终于站起身将身后的睡裙取了下来。
款式大胆，穿起来更加方便，说是围着半块布也不为过。，她将头低下来，双手伸到脖颈后面，简单的将两条细带扎了个结。
叶研站起身，抬头才注意到面前的镜子已经被水蒸气打的有些糊。她接着低头看了眼刚过大腿的裙摆，挑了挑眉。
——果然，穿一次就够了。
叶研从梳洗间走出来，想要在穿衣镜前看下整体效果，手刚搭上衣柜的门把，安静的卧室里，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伴随着在桌上发出的震动，显得急切又刺耳。
右手顿了下，便直接从衣柜门把手上拿开。叶研有些意外，这么晚了谁会打来电话？
她拿起桌上的手机看了眼，号码没有备注，不是常联系的人。她盯着屏幕上的号码沉思了会儿，感受着手里的手机一直契而不舍的震动。
对方一点挂断的意思的都没有，倒是引得她觉得奇怪。
“喂。”叶研点了接听，将手机放在耳边，出口的声音清冷。
“叶研姐，我是时茂。”
听筒里声音几乎是与她同时开口，说的又快又急。
“顾哥，顾哥好像出事了！我现在在门口被拦住，进不去，怎们办？我现在联系不上他。他在里面，我进不去。”
叶研听着他语无伦次，焦急到说出来的话已经没有逻辑。
她眉心微皱，出声打断他：“他在哪？”
“在，在万盛会所。”
叶研将手机打开扬声器放在桌上，“发生了什么事？”说着转身就去拉开柜门，随意拿了一件大衣披上。
“是那个吴子贤，不知道他和顾哥说了什么，顾哥跟他来了这个地方。然后他的电话就突然打了被挂掉，我看了定位他还在这里，但也没有给我信息。我怀疑，他是不是出事了。这个会所是会员制，我想进去，但被拦住进不去。”
大衣是斜角按扣的款式，叶研迅速的扣好衣扣，重新走回桌前。她伸手将右边带钥匙的抽屉打开，空dàng的抽屉里只放了一把车钥匙，还是上次叶南山来的时候留下的。
叶研盯着车钥匙，右手用力握成拳，指甲扎在手心里的感觉清晰又清醒。
“叶研姐？”
“嗯。”她淡声回应，一双眸里清冷没有温度。
叶研回神，面色变得凝重。她一手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一手从抽屉里将车钥匙握在手里，“地址定位现在发给我。立刻联系经纪人，提前准备好公关稿件以备不时之需。然后将保姆车开到附近安全的停车场。找一张他平时的照片还是什么，用他的账号发一条微博，随便写句什么。做好一切你在保姆车里等着。”
“嗯！嗯！我现在就办！”
她在门口随便踏了双G家加绒的外穿拖鞋就快速出了门。
**
地下停车场。
最靠近墙角的位置，一辆低调的银色911大灯亮起，将地下照出一片明亮。
叶研双手用力的握住方向盘，双唇抿起，那些缠绕着她很多年的噩梦画面不断的在脑海里一遍又一遍的重现，冲击着她的神经。
她用力闭上双眼，牙齿用力咬住内唇，铁锈味在口腔里传开。脑海里的画面定格，像是在一片大雾里，两辆车子相撞，她趴在方向盘上，鲜血沿着额头抵在手背上。周遭的铁锈味像是在把自己包围。浓雾里，一道熟悉的背影忽然撞入她的视线，让混沌的脑袋猛地清醒。
——顾莫。
叶研猛地睁开眼，棕色的双瞳目光如炬。她深吸口气，握紧的双手松了些力道，启动，挂挡，右脚发力，一气呵成。
夜已深，南城的道路上车辆稀疏。一辆银色的小跑飞驰而过，在静谧的夜空里留下动人的声响。
红灯前，叶研将车子停在停止线后。
她调出叶南山的电话拨了过去：“万盛会所，我要进去。”
电话那边有点吵杂，叶研听着他直到换了个安静点的地方才开口道：“你去那里gān什么？”
“找人。”
“大半夜的，你去那能找谁？那里面…”
“你还有五分钟。”叶研出声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