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会意,一齐下跪,抱拳齐声道:“我等一定会护周少爷周全!”
周博衍一个常年端坐在书桌前的病人,哪见过这种阵仗,被吼得一愣一愣的。
县主见他没什么反应,以为是不满意,于是伸手轻轻拍了拍周博衍的肩膀:“阿衍,怎么,嫌人少了?我府上还剩一些,再去给你调来就是了。”
周博衍一听还要送人来,用了吃奶的力气摆了摆手,说话都有些语无伦次:“不不不,姨母,不……不用了,这些人就够了。”
永安县主放心地点了点头,又说道:“这两日我暂且住在这,万一那些人要来,我也好帮你安排着。”
周博衍抬头看她:“不会耽误姨母的公务吗?”
县主理了理袖子:“放心吧,自从秋税过后,这县里就没什么事了,还不如过来陪陪你,省的周家那些人又来欺负你。”
周博衍这次没有拒绝,扬起嘴角,扯出一个微笑:“如此就有劳姨母了。”
永安县主看着他,忽然想起了自己过世的姐姐,小时候,姐姐经常护着她,好多次她闯了祸,都是姐姐帮她扛下来的,想到这,她的心头涌上一丝酸楚,她必须照顾好阿衍,才能对得起过世的姐姐。
县主朝那领头几个百夫长吩咐了一声,让他们将人带下去安置。
霖铃阁最近也格外闲散,碧月无事就和阁里的人下下棋,比比剑法。反倒是平时闲惯了的楼清,近日忙得不见人影,忙着gān什么,碧月心知肚明。
和她对弈的人也觉得有些奇怪:“碧月,这楼清平日就爱跟在你身后,怎么近几日连他的人影都看不见,莫非接生意去了?”
碧月朝楼清的房间看了一眼,房门未锁,但是屋内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她摇了摇头:“这小子也长大了,以后怕是管不了咯。”
对弈之人朝棋盘上落了一枚白子,将黑子的路堵了个严实,他笑道:“还有你碧月治不了的人?”
碧月看着自己的路被封,只好另寻他处落子,寻了半天也没找到个好的落点,她敲着眉心叹道:“没治了……”
对弈之人抬头看了她一眼,皱了下眉头,不知她这话说的是楼清还是面前的棋局。
碧月将棋子扔回了棋盒里,慡快地认输:“这局我输了,回来请你喝茶。”
说罢起身朝楼上走去。
那人见她要出门,忙问道:“怎么,你也接生意了?”
碧月头也不回地上了楼梯,故作高深地念叨:“和你下的这盘棋已经是死局了,我得把去另一盘棋整活,我碧月可不能一天下两回死棋。”
那人笑着摇了摇头,嘀咕道:“这个碧月,说话越来越神乎了。”
不出碧月所料,楼清在赶往永安县的路上,快马加鞭,不出两个时辰,就到了永安县。
他的轻功是碧月亲传的,轻跑于亭台楼阁之间毫不费力,且不会被屋内之人察觉。
很快就找到了周博衍的府上,刚踏上屋檐,就看到下面成队的卫兵手中持枪,在院内来回走动,他反应迅速地躲在屋檐后面。
他刚才要是下去,还不得被戳成马蜂窝?
既然来了,他总不能就这样回去,要是被月姐知道了,还不得笑话死他?也不知哪来的勇气,大概是那一箱金银给的,楼清决定不完成任务,誓不回去。
楼清小心翼翼地在屋檐上转了一圈,找到了正在花园中喝茶的一男一女,二人穿着皆不凡,身上穿的缎子少说也要百两。只是那男子虽穿着贵气,却难掩病态,像是药罐不离身的人。
估计就是他了,楼清在心里下了定论,只是不知道旁边那人是谁,不过举手投足的样子不像是会武功的。
他朝周围瞅了瞅,见只有零星的三四个卫兵守着,看来大部分人都被调去巡院子了。
这还是楼清第一次单独出任务,以往都有碧月领着,这次是偷摸出来的,说不定还能gān出一番成绩,让碧月姐对他刮目相看。
这么一想,楼清忽然来了勇气,这些人在暖日下站了许久,想必已经开始困乏了,这时候下去,那些人肯定来不及反应,到时候在那薄命公子纤细的脖子上划一刀,然后再飞身离开,就大功告成了。
楼清显然没有把周博衍身边的永安县主放在眼里,拔剑飞身而下,双眸紧盯着周博衍杀过去。
一旁的永安县主反应很快,将藏在身侧的剑迅速抽出,挡在了周博衍面前,楼清惊了一下,心道失策了,见一招未得手,也知不能再下手,反身和永安县主过了两招,招式混乱,显然阵脚已经乱了,他想脱身离开。
岂料时间一拖,周遭的卫兵全部都围了过来,县主立刻下令:“给我抓活的,我倒要看看是谁这么大胆子,敢来谋害我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