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卫打开看了一眼,确定里面没有什么可疑的东西,又翻了翻周宇涛的袖袋也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可以了,周老爷请吧。”说罢,守卫就将周宇涛带了出去。
周宇涛松了口气,顺利出了牢门。
周博谦正在屋内等着周顺的消息,他让周顺去江湖上找些人,准备劫狱,他此时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只要能救出母亲,哪怕花上再多的钱,他都不介意,他此时已经顾不上别的了。
刘诗怡知道劝他无用,索性什么都不说,就连王氏都劝不住,她若是再劝只会讨他嫌。
“少爷,老爷让您去一趟书房。”周宇涛身边的下人走到门口说道。
周博谦微微皱眉:“父亲?怎么会突然叫我?是店里出了什么事吗?”
下人低着头:“老爷没说,只是让您赶快过去。”
刘诗怡也催他:“既然父亲叫你,还是快过去吧,万一有什么急事呢?”
周博谦应了一声,跟着那下人去了书房。
进了书房,发现周宇涛正负手站在窗前,见他来了,便吩咐屋内家仆:“你们先出去吧,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两三个家仆出了屋,顺手将门掩上。
周博谦见状,愈发困惑了:“父亲,是出什么事了吗?”
周宇涛从怀中掏出那截王氏从囚服上撕下来的布料,伸手递给他:“看看吧,你母亲让我转jiāo给你的。”
周博谦有些意外:“您去牢里看过母亲了?”
周宇涛没有理会,转头继续看着窗外。
周博谦也不再追问,迅速打开看了一眼,上面是触目惊心的血字:
谦儿,一定要远离刘显,这个人很危险。不要和周博衍结仇,千万不要!
周博谦看着这几行血字,心中无比震撼,呆若木jī。
远离刘显……
可是这段时间刘显出手帮了他不少,况且刘显似乎也没有理由要害他。
母亲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周博谦忽然感觉脑子一团乱,他将那染血的帕子小心地叠好放进怀里,失魂落魄地往屋外走。
走到门口时,周宇涛忽然叫住了他:“谦儿,你母亲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考虑,你要谨记在心。”
他这个父亲已经当得很失败了,他不指望能挽回什么,但是该说的话,他还是要说的。
周博谦听见周宇涛这样唤他,他有些恍惚地扶着门转过头:“父亲?”
周宇涛立刻收回视线,声音如往常一样冷淡:“没事了,你回去吧。”
周博谦听到这熟悉的语调,无力地笑了笑:“好。”
周宇涛双手扶着窗台,目送周博谦出了长廊。
他转头看着墙上的那副画,上面是一支绽放的红梅,落款只有寥寥几字:周宇涛之妻姜雅静。
这是他和姜雅静新婚时,他从临州城的郊外亲手折的一支红梅,本想讨她的欢心,岂料她却说折下的红梅活不了多久便会枯萎。
他原以为她会不高兴,以为自己讨欢心的路子错了,谁料隔天便看见了墙上的这幅画。
用这种方式将那支红梅的美好永远地留存下。
周宇涛看着那副画,缓缓绕过桌案,抬头盯着它,喃喃道:“雅静,我真的不如你,无论是做人还是经商,我都配不上你,如今连自己的家都经营不好。”
王氏之前说的不错,他就是一个失败的疯子,就因为她说对了,戳到了他的痛处,他才会如此bào怒地打了她。
一阵微风从窗口溜进来,将那副画的边角轻轻掀起。
站在画前的人弯着腰扶着桌案轻轻抽泣着,他瘫坐在椅子上,泪水顺着面颊缓缓流下。
是痛,更是悔……
第六十二章
“要不要歇一会儿?”碧月看他已经扶着木架走了半个时辰了,就想提醒他休息一下。
姜博衍摇了摇头,“我想再走一会儿,这双腿最近的感觉越来越明显了。”
他低头看着那双腿,继续说道:“我想多走走,赶紧好起来。”
碧月胳膊撑在单杠上,无情地说道:“一口可吃不成胖子,这么急于求成可不行,不然会适得其反的。”
姜博衍揉了揉略微酸痛的腿,不得不承认,碧月说的是对的。
“那好吧,我们去石亭中坐一会儿吧。”
碧月笑着上前去扶他,一步一步慢慢地朝石亭走去。
落座后,姜博衍开始揉着酸痛的脚踝,碧月脱了他的靴子,伸手附上他的脚踝,果然有些发烫。
碧月皱了皱眉:“你看吧,适得其反了。”
姜博衍也有些诧异:“我就才走半个时辰,应该不至于吧。”
碧月起身道:“我去给你拿一些外敷的药。”
姜博衍乖乖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