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刘诗怡离开后,周博谦接着便将周顺叫去了书房。
“少爷,那些人好像失手了,已经三天没有消息了。”周顺担心地说道。
周博谦微微皱眉:“按说永安县主已经回京都去过年了,姜博衍身边还有什么人能护着他呢?”
周顺猜想:“会不会是县主临走之前留下了什么人呢?”
周博谦稍稍扬眉,看向周顺,继而道:“有道理,不过就算那些人没得手,估计也扰了姜博衍过年的兴致。”
姜博衍让自己过不好这个年节,那他也别想好过。
窗外忽然想起一阵脚步声,最终脚步声止于门前,“家主,刘太尉来了。”
周博谦有些诧异:“刘太尉?不是说他已经回京都了吗?”
“刘太尉似乎有急事找您。”门外的人又说道。
“请太尉去前厅叙话。”周博谦只好吩咐道。
“是。”
门外的人转身离开了。
周博谦到的时候,刘诗怡正在为刘显看茶:“祖父请慢用。”
“不知太尉大人驾到,孙婿有失远迎。”周博谦站在门外扶手道。
刘显连忙亲切地向他招了招手:“孙婿啊,快进来,我有事要和你商量。”
周博谦踱步过去,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诗怡啊,你先回去吧,我和博谦有些重要的事情商量。”刘显朝着一旁的刘诗怡说道。
刘诗怡原本还心存侥幸地想留在这,听了刘显这话,她只好福了福身子:“孙女告退。”
转身路过周博谦时,夫妻俩相视一笑。
这一幕落在了刘显的眼中,他微微笑道:“你们夫妻的感情真是令人艳羡啊,来来来,差点忘了。”
说着他抬手让刘安将手上的那盒东西拿出来,刘安上前打开盒盖。
“这是我从京都带来的一些珠宝首饰,诗怡啊,收下吧。”
刘诗怡双手接过那首饰盒,朝刘显俯身:“多谢祖父。”
她带着那盒东西,转身退出了房间。
“有劳太尉大人费心了。”周博谦也向他客气地道了谢。
刘显微微抬手:“博谦啊,我来是想给你安排一个差事,你想不想要?”
周博谦有些疑惑:“差事?敢问太尉大人是何差事?”
刘显放下茶盏,淡淡地说道:“临州知府,有兴趣吗?”
周博谦有些惊讶,他连忙道:“太尉大人,我只会经商,对官场之事一窍不通,恐怕不妥,更何况这知府又不是一句有兴趣就能当的。”
刘显撩起唇角,轻轻笑了一下:“博谦啊,不用紧张,只要你想做,我就能让你当上这临州知府,这点小事对我来不算什么。”
“可是我不会……”
“诶,不会可以学嘛,我这次来还给你带了一个师父,让他给你在临州打打下手。”说罢,刘显双手对掌,拍了一声,将候在门外的人叫进来。
一个书生样的中年人走进来,朝刘显和周博谦扶手行礼:“刘平参见太尉大人,周公子。”
“这位是我府上的门客,之前科考时入围了三甲,却因为犯了些错险些丧命,我保了他一条命,更名为刘平,养在府中。”刘显起身介绍道。
刘平恭敬地候在一旁。
“这……”周博谦还是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心中百般犹豫。
“博谦,你不是想和姜博衍斗到底吗,不是我抬举姜博衍,他这个人日后肯定是要入仕途的,此人才貌不凡,更何况身后还有一个姜家帮他撑腰,你到时候要拿什么和人家斗呢,就凭这些一眼就能观到底的家产吗?”
刘显的一番话说进了周博谦的心坎里,他确实不怕姜博衍,但是害怕他身后的那个镇南侯和永安县主,无论经商能积攒多少家产,他也始终是民,民受官制。
他往后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为王氏报仇,可是他又不能不听王氏临终前的那句警告:远离刘显。
思及此,他有些踌躇不决。
见他仍做不出决定,刘显便接着说道:“博谦啊,做母亲当然都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可是你母亲的冤魂会不恨吗?她难道不恨那些害死的人。她想报仇,只是不想把这仇恨qiáng压在你的肩上,但是做儿子的,你要好好考虑清楚。”
说罢,他掸了掸袍子上的褶皱,拿起拐杖起身:“既然你犹豫不决,那我也不勉qiáng了,这件事就算了吧。”
周博谦的思绪被刘显刚才的那段话引向另一个极端,他身为人子,就应该以杀母之仇为首任,不应该有太多顾虑。
“太尉大人。”他忽然开口叫住了刘显。
刘显的脚步停在了门口,微不可查地笑了一下,随后面色凝重地转身看他。
周博谦眼神坚毅地说道:“这个临州知府我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