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翠福了福身,悄悄退出了房间。
周博谦接替了竹翠的位子,伸手攀上刘诗怡的肩膀,用力捏了捏。
刘诗怡皱了皱眉:“竹翠,力道小些。”
周博谦默不作声地减轻了手上的力道,俯身见刘诗怡眉心舒开,便跟着笑了笑。
刘诗怡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立刻睁开了眼,回身一看,就对上了周博谦一双含笑的眼睛。
“吓到夫人了,夫君知错。”周博谦朝她弯了弯腰,像是在行礼。
刘诗怡伸手在他身上轻轻打了一下,嗔道:“你就会玩这些鬼把戏。”
周博谦将她搂紧怀里,语气还挺自豪:“不会玩这些把戏,又怎么将夫人娶进门呢?”
刘诗怡伏在他胸口,见他不提那天的事,心里也松了口气。
“诗怡啊。”周博谦握着她纤薄的肩膀,开口唤道。
刘诗怡心下奇怪,抬起头看着他:“怎么?”
周博谦轻咳一声,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我想和你要个孩子。”
这个想法已经在他心里憋了许久,他此时小心翼翼地看向刘诗怡:“可以吗?”
刘诗怡倏地窜红了脸,半张脸埋进他怀里,轻声骂了一句:“讨厌。”
周博谦知道她这是同意了,于是高兴地将人拦腰抱起,大步流星地朝chuáng上走去。
窗外的竹翠听见屋内的动静,面色羞红了,但是害羞归害羞,正事她也不敢忘,转身去了偏房,从柜子中拿出一包草药,开始慢慢煮药。
芙蓉暖帐内,周博谦伏在刘诗怡耳侧,轻声呢喃:“诗怡,我这一辈子都会对你好,你信我。”
说完他起身望着刘诗怡的眼睛,那双平时明亮好看的眼睛,此时却汪着一潭水。
刘诗怡一张清秀的脸此时已经被汗湿的头发丝丝盘着,多了几分诱人情|欲的美。
她伸手环住周博谦的脖子,将人往下压了压,软着声音答道:“我信。”
可是她更相信自己,当初自己的母亲也是选择相信父亲,确实,刘玮未曾娶一房侧室,但是这只是他苦心经营的样子罢了。
只有母亲知道他在外面有多少女人,又有多少孩子寄养在别人家中。
可能是冥冥之中的报应吧,刘玮竟然没有一个儿子,不然早就将孩子寄养在她母亲名下了。
“诗怡,你要记住,这个世上最不能相信的就是男人说的话,尤其说的是好听的话,他们不过是一时哄你开心罢了,哄着你,让你心甘情愿地付出,然后在利用完之后,将你一脚踢开,不再多看你一眼。”
母亲的话在刘诗怡的脑海中循环回dàng。
所以她一直表面上迎合周博谦的甜言蜜语,心中却时时刻刻地保持着一份警惕。
原以为可以就这样过完一辈子,结果又出了王氏这件事,让周博谦不得不与刘显扯上关系。
希望这件事能够赶紧过去,刘显不要打上周博谦的主意,否则她只好想法脱身了。
事后,周博谦在她身侧酣睡,一只手还环在她的腰间。
竹翠正站在窗前等着她,刘诗怡看了她一眼,准备出去,便将腰间的那只手拿开,悄然无声地掀开被子,要下chuáng。
谁知一只脚还没有碰到地面,身后的人便一把将她捞了回来,紧紧地搂在怀中。
窗外的竹翠见状,立刻转身避开。
刘诗怡无奈地在他手背上拍了一下:“别闹。”
“再陪我躺一会儿,你急着要去做什么啊?”周博谦不满地哼哼道。
刘诗怡浅笑道:“身上被汗水黏着不舒服,我想去洗个澡,你继续睡吧。”
周博谦坏笑着:“需要为夫陪同吗?”
刘诗怡瞪他:“胡闹!”
周博谦见她真的要生气了,才不逗她了,松开了手,笑着躺了回去:“夫人可要快些,我帮夫人捂着chuáng榻。”
刘诗怡也不示弱:“那你可要捂好了,万一我回来这被窝要是冷了,我可是要拿你是问的。”
周博谦闻言立刻将身子往里面缩了缩,以示诚心。
刘诗怡不再与他胡闹,起身披了件衣裳离开了房间。
出了屋子,竹翠将她带到偏房。
“药熬好了吗?”刘诗怡将门关上,问她。
竹翠将熬好的汤药端来给她:“夫人。”
刘诗怡满意地笑了,伸手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竹翠有些担心:“夫人,这药伤身,我看你还是少用些吧。”
刘诗怡摇了摇头:“宁愿吃这点苦,也比到时候怀孕让自己无法收场的好。”
若是有了孩子,她就会一辈子绑在周家,这是她不愿意面对的。
竹翠也无言多劝:“我去将药渣倒掉,夫人,热水已经准备好了,您先沐浴吧。”
刘诗怡颔首,将手中的空碗递给她:“倒的时候要小心些,千万不要让旁人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