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月打了个哈欠,从怀里掏出一袋递给他。
姜博衍一脸茫然地看着她手上的东西,“给我的?”
碧月睁看眼,笑意岑岑地看着他,晃了晃手上的那袋金锭:“这些钱买一个姜大人够不够啊?”
姜博衍将人揽在怀里,垂眸望着他,笑道:“不用买,我就是你的。”
碧月将那袋金子塞进他怀里,满意地笑了下:“知道你用得着,你拿着比我有用。”
姜博衍也不客气,反而玩笑道:“那在下就只好以身相报了……”
碧月揽着他的脖子,凑近姜博衍的嘴唇亲了一下。
——
入夜,方府的门前悄悄停了一辆马车,一个披着斗篷的中年男人从车上下来,管家候在门前,立刻迎上前去,将人扶下马车。
“林大人,我家老爷和各位大人在正厅候着,您请。”
“人都到了吗?”林逸闻一边往里走,一边问道。
“您放心,都到了。”管家举着一盏灯笼将人带去了正厅。
方林等人正愁眉不展地在原地踱步,抬头见管家带着林逸闻进来,立刻起身迎上前去:“尚书大人一路辛苦。”
林逸闻坐在上座,结果方林递过来的茶水,喝了几口,一路颠簸,嗓子早就gān了,此时才勉qiáng能发出些声音。
“姜博衍何时到的平州?”林逸闻放下茶盏,看向方林。
方林弓腰说道:“听说是今早刚到的。”
林逸闻冷笑一声:“今早?那他到了平州后做了什么?”
方林如实禀报:“今日下午,他把我们都叫去知府衙门问了话。”
林逸闻眉头紧皱,“问话?什么话?”
方林忙道:“尚书大人莫要紧张,就是些赈灾粮的安排,没提那些事。”
林逸闻有些困惑,这姜博衍究竟是想做什么呢?难道他还没有掌握切实的证据吗?
想到这,林逸闻紧张地又喝了一口茶。
想到证据,林逸闻再次看向方林:“你这的账本都处理gān净了吗?”
方林低着头眸光一转,答道:“您放心,都烧gān净了。”
林逸闻满意地笑了笑,心中松了口气,如此一来,他倒不必过于担心了。
“只是不知下一步该作何打算,还望林大人提点。”方林见他眉头松开,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林逸闻笑着挥了挥手:“不急,既然姜博衍没有急着问话,那说明他手上没什么要紧的东西,不必紧张。”
方林心中冷笑,又道:“可是那徐子林手上还有一部分账本,上面可是有我们几个的记录的,还请林大人帮忙想个办法。”
林逸闻抬手道:“方林兄,不必多虑,到时候就算出了什么事,上头还有太尉大人顶着,房梁塌了也砸不到我们几个的头上,你尽管放心。”
说罢,他起身打了个哈欠:“赶了两天两夜的路,本官实在劳累,要先去睡一会儿。”
平州的官吏立刻围到方临时身边,担忧地问道:“大人,如此一来,该如何是好?”
方林抬手示意他们淡定,“放心,我自有办法。”
说罢,他叫住了往门外走的林逸闻:“林大人且慢!”
林逸闻停下脚步回头看着他,“怎么,方大人还有事?”
方林上前正要说那些账本的事情,奈何管家小跑进来打断了他:“老爷,不好了,知府衙门的人把咱这围了。”
方林愣了一下,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林逸闻也慌张地看着他:“瞎说什么?”
管家只好又重复了一遍:“老爷,小的看清了,的确是知府衙门的人,徐大人还在外头呢。”
管家话音刚落,就听见宅子外面有人叫他:“方大人,徐大人有请!”
方林这才慌乱起来,正厅中的人立刻乱了阵脚,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办。
徐子林为何突然敢带兵围困同知的府邸,莫非是掌握了什么了不得的证据?
方林心中疑惑,但是此去必定凶多吉少,走为上策。
“后门隐蔽,我们从后门走。”方林冷静地说道。
林逸闻跟着方林一行人去了后院。
后花园寂静无人,管家在前面探路,一行人沿着围墙悄无声息地朝后门靠近。
管家双手握上把手,正要开门,身后却忽然冒出一个声音:“诸位大人,这月黑风高的,往哪儿走啊?”
一行人吓了个机灵,方林吼了一声:“谁在那儿?”
碧月坐在树上,将吃剩的果核往树下一扔,从树上跳下来,落在月光下。
方林见她一个小姑娘,便不放在心上。
谁知碧月落地后紧跟着chuī了个口哨,后门被人一脚踹开,连带着管家一起遭了殃。
门外不知何时就站着一圈官兵,方林等人面面相觑,不知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