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林道:“不错,但是只要这个箱子在我手上,他林逸闻别想下船!”
若是他们这些在平州的人死了,那他林逸闻也别想苟活。
“去后院找个僻静的地方,带上几个信得过的人,把这个箱子埋起来,别让人看见。”
管家忙道:“是,老爷。”
伏在屋顶上的碧月将屋内的动静听得一清二楚。
她看见方林换了官服和厅堂的一众人离开了方府,去了知府衙门,才从房顶上跳下来,跟着那个管家去了后院。
“快点挖!”管家催促着几个家仆,神色焦急地盯着那个箱子。
没多久,家仆就将那个箱子挪到了坑里,一铲子接着一铲子的土盖在了箱子上。
“你们两个给我守好了。”管家留了两个家仆守在后院,临走前又看了一眼埋箱子的地方,叹了口气,带着剩下的人离开了后院,人多了担心林逸闻起疑。
碧月看着院子里两个家仆站在离箱子一丈远的树旁,管家走后,这俩人就靠着大树开始休息,眼睛倒是一直盯着埋箱子的地方。
碧月用了点迷香将人放倒了,带着蝉手开始转移那些账簿。
知府衙门内
姜博衍也只是向他们例行问了一些事,顺便jiāo待一些救济粮的事宜。
但是显然这些话底下有人根本没听进去,比如……
“方同知,本官看你心不在焉的,可是身体不适?”姜博衍视线一转,看向方林。
姜博衍这一发话让堂下的大部分人都醒了神,纷纷不安地看向方林,方林立刻站了出来,连忙道:“钦差大人请恕罪,下官近来染了风寒,却有些不适。”
若是能以此为借口早早离开,不失为一个机会,然而他想多了,姜博衍并未打算给他这个机会。
“既如此,那本官就讲快些,好让方同知尽快回家休息。”姜博衍仍旧是笑不改色。
方林见状,暗道不好,连忙下跪:“钦差大人恕罪下官不敢。”
姜博衍朝方林走过去,将人扶起来,安抚道:“大家同朝为官,自然应该互相体谅。”
说完,他向外看了一眼天色,已经差不多两个时辰了,想必碧月也已经结束了,既然如此,不妨将人放回去,说不定还能接上林逸闻。
又过了一会儿,姜博衍又草草嘱咐了几句,便让他们各自离开了。
徐子林见堂中人已散尽,便开口道:“看样子,姜大人是有意要拖这个时间,不知是作何打算?”
姜博衍喝了口茶,正要开口解释,谁料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官差,神色焦急,满头大汗地跑进门,急忙道:“两位大人,平南县有难民闹事,县令才刚入县界就被围困了。”
姜博衍和徐子林皱了皱眉头。
“大人,我这就去处理,您在府中稍坐片刻。”徐子林起身朝姜博衍行了礼,转身欲走。
岂料姜博衍也走了下来,路过他身侧,说道:“我同徐大人一同前往。”
徐子林担心他的安危,伸手拦住:“大人不可,难民闹事非同小可,到时候下官还要顾着您的安危,行事多有不便。”
姜博衍拍了拍他的肩膀:“徐大人放心,在下不会轻易被人伤到。”
徐子林半信半疑地看着他,事情已是迫在眉睫,不容他俩再争辩下去,徐子林也只好妥协,一起前往平康县。
——
方府内
昏睡的两个家仆在两个时辰之后便醒了,二人吓了一跳,连忙朝埋箱子的地方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异样,便假装一切正常,就连方林回府向他们问话时,也是这么说的。
“老爷,听说平康县有人闹事,徐子林和京城来的那位钦差都赶过去了。”管家得了消息,便向方林汇报。
方林正站在窗前,盯着后院的方向,闻言,面上露出满意的笑容,紧张了一天,终于给了他反击的机会。
“你去安排几个人,藏在那些难民里……”方林吩咐着。
管家得了命令,转身便出了书房找人去了。
姜博衍是京都来的人,自然多几分威信,不出几句话就安抚住了那些难民,难民见救济粮有希望了,便也不再徒增是非。
姜博衍这一来便帮徐子林省了不少功夫,难民也渐渐散开了。
“今日多亏了姜大人啊。”平康县令和徐子林向姜博衍道谢。
“两位大人客气了,这是在下为官当做的。”姜博衍还礼道。
正当他们松一口气时,还未散尽的难民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这人就是在胡说八道,唬我们的,兄弟们别上当!”
此话一出,难民们立刻停下了脚步,纷纷回头看着姜博衍他们。
姜博衍暗道不好,他漏算了方林那帮人,此时做打算已然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