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和我在一起,这么说你们没有找到他!”俞静宜挣扎着坐起身。
青荟怔了怔:“娘子记差了,姑爷没有去赏jú宴。”
记错了吗?
俞静宜扶额,刚刚苏醒,意识还有些混沌。
青荟双膝弯曲,跪在chuáng前,愧疚道:“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娘子。”
俞静宜伸手将她扶起:“不怪你,是有人拉了我一下。”
闻言,一家子面露惊色,他们都以为是俞静宜慌乱之中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是谁这么恶毒?
郭方蕊捂唇:“如此说来,和你一起掉下去的福菀郡主也有可能是被人害了?”
福菀郡主可比自家女儿惨多了。
虞国公府把人招去,出了事难辞其咎,人手准备充足,赶在各家的人赶到之前就寻到崖下。
俞静宜在崖底正下方的水潭边上,昏迷不醒,皮肤被烫的发红。
福菀郡主肋骨断了五根,被水流冲到下游,在热水里泡得太久,重度烫伤,器官衰竭,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福菀郡主也掉下去了?
俞静宜瞬间清醒,移到chuáng沿穿鞋子,一阵晕眩后qiáng行打起jīng神:“我没记错,我掉下去的时候看到相公跳下来了!”
他至今没有被找到,凶多吉少。
“妹妹放心,妹婿在外面的宅子里养着,他是偷偷去的,不能被人发现。”俞华霖见状开了口。
卫衡把俞静宜送到岸边,看着她获救才离开。
“他有没有受伤?”俞静宜浮出喜色,停下动作问道。
俞华霖眼底闪烁:“和你一样轻微的烫伤。”
俞静宜舒了口气,软软地靠在青荟准备的软垫上。
郭芳蕊想到险些一并失去女儿和女婿感到后怕,转念,她意识到,女儿之所以能获救是女婿的功劳,否则的话也会落得和福菀郡主一样的下场,又是一阵心悸。
她愤然道:“一定要查清是谁动的手!”
“不用查了。”俞静宜道:“福菀郡主站在最后面,动手的人不可能逃过她的眼睛把我拉下去,只能是她的动手,或是她授意的。”
“那她是怎么掉下去的?”郭芳蕊惊道。
肯定是卫衡推下去的,这话可不能说,俞静宜含糊其辞:“许是自己不小心。”
顿了顿,郑重其事补充道:“娘,这件事对外只能说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
福菀郡主命悬一线,即便查出真相也不会处置她,自家反倒会背上谋害郡主的罪名,索性装傻不认。
一家人商量后,达成一致。
第99章.你情我愿玄阳王府。……
玄阳王府。
李院判对着玄阳王妃摇摇头,带着两位御医退出寝房。
玄阳王妃胸口一紧,踉跄着扑到chuáng前唤了一声:“福菀。”
福菀郡主从头到脚缠着白布条,一双眼睛缓慢地转向玄阳王妃,满是幽怨之色。
她会落得这个下场都是外家的错,母亲的错。
她拥有皇家的血脉,她身负所有人仰望的玄姓,即便外家成事,她也不会比现在更好。
如果外家没有让她嫁到俞家,母亲没有bī她对俞静宜动手,她本可以荣华富贵安享一生。
玄阳王妃不明她心中所想,愤愤道:“你告诉母妃,你为什么会掉下去,是谁害了你,是不是那个商妇,母妃一定会为你报仇!”
她猜测许是女儿动手的时候被俞静宜发现,把女儿一起拉下去了。
忆及坠崖前的那一刻,福菀郡主瞳孔微缩,艰难地吐出两个字:“是玄……衡……”
大家都被骗了,那个贱种根本没有死。
“你说什么?”玄阳王妃倾身将耳朵贴过去。
“玄……衡……”福菀郡主竭尽全力说出仇人的名字,咽下最后一口气。
很多人回光返照的时候都会看到故去的人,玄阳王妃听清了她的话,却没有当成是她的答复,撕心裂肺地嚎嚎大哭。
玄铭上前安抚:“母妃要保重身体。”
“滚开。”玄阳王妃一巴掌甩在他脸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高兴的很,今后玄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了!”
玄衡,玄珏,玄馨都死了,玄家这一代就只剩下玄铭这个庶子。
“儿子没有这么想。”玄铭脸上顶着红彤彤的巴掌印,满眼惶恐地退到一旁。
玄阳王拍了拍他的肩头:“你母妃心里不好受,你先出去吧。”
玄铭躬身施礼,顺从地退出门外。
一早做好准备的丫鬟鱼贯而入,为福菀郡主整理遗容入殓,与此同时,管家带着一众下人开始着手布置灵堂。
消息传开,各家前往悼念。
福菀郡主与俞静宜同龄,也才十六七岁,尚未成亲,无人不感到惋惜。
灵堂之上,虞国公夫人冷眼看着双眼布满血丝,悲痛欲绝的玄阳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