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静宜眼底闪了闪有些意动,她也想知道呢,像小酒罐一样的孩子,多少都不嫌多,俞家也养得起。
当爹的亦是如此,卫衡起身:“娘子在这等着,我去排队。”
他有心与俞静宜独处,并未带随从。
俞静宜点点头。
不远处的茶棚里,戴着帷帽穿着低调的东雁澜将视线从夫妻二人身上转到贴身丫鬟:“去排队。”
她如今身子好了,未必不能生。
……
待排到卫衡,俞静宜来到他身边。
女冠获悉两人的八字,拿出命盘推演,很快得出结论,女方短命,人都没了生什么生。
她测的是子孙缘,没有逆天改命的本事,不好特意告诉人家活不长了,遂遗憾道:“娘子的命格有些特别,恕我无法看出你们的子孙缘,这卦钱我就不收了。”
闻言,小夫妻皆想到前世俞静宜在三个月后就死了,犹如被兜头泼了冷水,双双沉下脸。
说话间,女冠观俞静宜天庭饱满,印堂发亮,不似短命之相,又道:“一个人的命格并非一成不变,所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就是这个理,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又或者会有什么意外的机缘,多做善事,相信二位终能得尝所愿,子孙满堂。”
这是真话,不过显少有人能够实现罢了。
小夫妻面色有所缓和,两人命格都变了,道谢后起身离去。
就在这时,有看客绷不住小声嘀咕:“哎呀,女冠前些年也这么说过,后面那男的死在战场上。”
与那人同行的妇人道:“去年也说过,后面那两人和离了。”
算不出来多是两人没有共同的未来。
排在后头的东雁澜心道,卫衡莫不是恢复身份与俞静宜和离了吧?
殷亲王府倒了,卫津没有瞒她,是卫衡一手主导的,她猜测,这就是卫衡藏身俞家的目的,眼前这一幕可以说是证实了她的猜测。
这些话不可避免地传入小夫妻耳中,卫衡握住俞静宜的手:“娘子,这辈子无论是生是死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绝不会离开你,无论有没有孩子,于我来说有你就足够了。”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嘴都被狗粮塞满了。
俞静宜小嘴一抿:“油嘴滑舌。”
会不会和离她说的算,卫衡想走都走不掉。
山贼已经被镇北侯府连窝端了,杀死她的男人或许被抓,又或许悲剧还没有发生,他和他的妻子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她避开死劫,会与卫衡白首相依。
她身体好着呢肯定能生,问不出就算了,生几个就随缘吧。
殷亲王逃了,事情还没有了结,相比言辞,东雁澜更相信女冠推算的结果,将写着她和卫津八字的纸jiāo给女冠。
女冠一瞧,女方又是一个短命的,不过与俞静宜不同,时候未到,子孙缘很薄,遂无声地把卦钱推回她面前。
来过的人或是听过传闻的都知道,这代表无子。
东雁澜备受打击,摇摇欲坠,想到今后的日子生不如死,卫津是世子爷,将来是侯爷,不可能无后,四十会纳妾,而她会被人戳脊梁骨一辈子。
她突然觉得或许不该喝药酒,一死百了。
……
先前的小插曲勾起了小夫妻不好的回忆,不过小赘婿力挽狂澜,很快就揭过了。
走进月老庙,庭院中的几株古树上挂满了红布条,布条下面系着木牌,木牌上多写着想要求姻缘的人的名字,有的会在反面写上意中人的名字,希望月老能为彼此牵红线。
路过的时候,俞静宜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碰巧看到卫津的名字,目光一顿,是东雁澜挂的吗?
卫衡顺着她的视线找到木牌,翻到另一面,上面写着想成为卫津的填房,没有署名。
好家伙,原配还活着,已经有人等着当填房。临近的枝头上还有好几个类似的牌子,还有想成为妾室的,俞静宜不禁对东雁澜生出一抹同情。
卫衡随手又捞起一个:“呦,这是陆状元的。”要抓紧一切机会打压情敌,绝不手软。
翻到另一侧,上面写着庄笑妍的名字。
俞静宜目光微沉,早前她还为陆嵩感到高兴,可得知庄笑妍的为人后,她不觉得这是良配。
“这还有。”卫衡又拿起一块,正面是空白的,这是有人对陆嵩芳心暗许,又担心被旁人知道。
随后,两人还看到很多名门望族的公子和小姐的名字,好男好女百家求。其中还有几个写着俞华霖的名字,本朝三品官员只他年纪轻轻尚未许亲,自是被好些人家看好。
也有些杂七杂八的牌子。
俞静宜注意到有块牌子上密密麻麻写了很多字,拿在手中细看,只见上面写着:“李响,方及弱冠,祖籍柳州,无亲无故,容貌周正,身qiáng体健,愿为赘婿,望看到此牌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