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样一来,一时半刻回不去了。
等待的功夫,卫衡也没闲着,他收下“旧主”给与的厚赠开始操办。
早前,他不敢透出一丝马脚,如今有了表弟这个借口,他能做的事就多了。
……
东雁澜看得出,卫衡打定主意留在这里,那么该面对的事是避不过了,迫不得已向金牡丹道明真相,当然了,她没有说出卫衡的身份。
金牡丹被她气得不轻,怎么也想不到东雁澜会自降身份做出冒认夫婿的事,而金家身为商贾,本不该用这种腌臜的手段对付旁人,若是师出有名也就罢了,闹了半天是一场乌龙,东雁澜的身份瞒得紧,真正折损的是金家的颜面,少不得被人看成是助纣为nüè,识人不清。
可对方身后是淮安伯府和镇北侯府,她能怎么办,最令她难以忍受的是,若是两家自此不相往来就罢了,还要求她去俞家道歉,巴结讨好,最好能哄到俞娘子愿意收回和离书,与卫衡破镜重圆。
这算什么事啊!
令人意外的是,金家为俞家洗脱污名之后,酒肆却没有如期开张,大门紧掩。
金牡丹倒是不急,急坏了东雁澜。
原本她以为酒肆的药酒必是出自哪位大夫,没了俞家还能从别处购置,打听了一圈才知道,那是俞家独有的,元和堂跟风退了单,库存已经卖完,还没有补货。
无奈之下,她主动遣人上门询问。
看家的罗开没有给好脸色,依照俞静宜的吩咐,道:“东家一家回灵溪县去了。”
第64章.俞氏一族临近酿酒的时节……
临近酿酒的时节,俞氏宗族迎来一年一度最重要的日子,斗酒。
灵溪县是俞氏的祖地,五代以来,陆续有人前往其他地方发展,届时各家都会派出这一代最有能力的人前来参加。酒王能得各支族老提供的奖励,排在后面的可以得到家族的援助,在下一次酿酒的时候予以指点。
俞家三口商议后决定,举家折返灵溪县旧宅,待族比过后再重新开张,刚好可以避开当下的风口làng尖。
族比前一日,俞老太太和俞家大房当家俞景石登门,老太太用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把酒拿出来吧。”
大房酿酒的实力不比二房,历年,会拿俞景山酿的新酒以酒肆的名义参加族比,赢得多次魁首。
俞静宜冷哼:“祖母莫不是忘了,二房如今有自己的酒肆。”此后各不相gān。
老太太自然没忘,早有准备:“你想不想知道你哥哥的消息?”
当然想!
俞静宜诧异道:“祖母知道?”
老太太勾唇:“前阵子有人到酒肆寻华霖的家人,若非知道他的消息又岂会特地来寻他的家人,只要你们把新酒jiāo给你大伯,我就告诉你那个人在哪里。”
大媳妇把人骗去柳州,俞家华字辈子嗣众多,俞华霖又是个不善言辞的闷葫芦,并不出众,待对方寻上一圈回来,族比刚好结束。
俞静宜眼底浮出一抹痛色:“祖母,我哥哥也是您的嫡亲孙子,就为了族比,您把事情压到现在才说?”
她知道祖母偏颇大房,祖母重男轻女,她一直告诉自己,对子女有偏颇的长辈很多,但到底是一家人,比旁人更亲近一些,这一刻这个念头产生了动摇,或许血亲对老太太来说,比旁人更好利用。
无需付出代价,无需承担责任。
老太太有些不自在道:“他失踪不是一两日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对方能找来,就说明他平安无事。”
到底是亲孙子,她还是抱有几分愧疚,可这件事不单是奖励的问题,若今年的实力差太多,族里的人就会知道,往年也是出自俞景山之手,族内对大房的赞誉会转到二房。
“给她吧,宜儿。”听闻有儿子的消息,郭芳蕊坐不住了,老太太是什么样的人,她早已一清二楚,只要能找回儿子,她愿意付出这样的代价。
“祖母,酒可以拿走,若是我没能如约得到我哥的消息,我一定会在全族面前揭露此事。”俞静宜咬牙启齿。
上辈子他们家在族比当日才回到灵溪县,大房从别处购置了酒水,蒙混过关,没有这一出,她对此感到怀疑。
俞景石闻言道:“静宜,你就是这么对长辈说话的?”
俞静宜冷冷回视:“大伯莫不是忘了族长的话,失踪的是你的亲侄子。”
俞景石登时抿紧嘴巴,族长警告过他,如有再犯,就会直接收回大房酒肆的匾额,免得丢俞氏上下的脸面。
二房的酒被大房拿走了,族比还是要参加的,俞景石把自己酿的酒留下来。
俞静宜解封尝了一口,讥讽道:“这么多年了,大伯还是一点长进都没有,连带着堂兄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