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gān嘛啊?今天奇奇怪怪的,怎么还收拾上了?”奈奈看了一眼表,“还有二十分钟护工就来了,放着呗。”
他手上功夫没停,“来做你的护工。”
“小白给我请了啊。”
“刚刚已经打发走了。”
“诶??”奈奈这下是真惊了,“会被怀疑的,小白一定会打电话来骂我。骂我脑子抽了,说不定还会直接上门。”她推推他的手臂,示意他抓紧说话。
“那我现在来应聘护工。”安室举了举手里的玻璃碗,里面放满了洗好的草莓和甜瓜。毛毯垂在沙发的侧边,东西都回到了原来的地方。
“这业务水平应该合格吧。”
合格是合格……
可为什么啊?
奈奈看了一圈,他比她还清楚这些东西原先放在哪。她有些懵的窝进沙发,看着他走到玄关,把垃圾分类束好。
“晚上我睡那间练习室,要是有事你就直接叫我,听得见。”
安室看她睁大的眼睛,笑意慢慢松弛下来。
看起来像个傻白甜的小动物。
安室想。
很久没见到这样子的她了,还有点稀奇。
“你…你说,你要住在这?”草莓汁染在她唇上,可能因为迫切想知道答案,她离得很近,近到他伸手就能抱住她。
他也确实这么做了,一把揽住她的后背,笑容放大,“对啊。”
她着急的想唤回他的理智,“这里是我家。”
“我知道。”他安抚的揉揉她的发尾,低头看着她的毛绒拖鞋踢踏踢踏的。
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声音蓦地轻下来,“不可以吗?”
奈奈被这种浅淡到几乎发现不了的示弱击中,支支吾吾的妥协,“也不是不可以啦。”
然后回避似的躲开了他的视线。
相比较安室,奈奈多少显得有点束手束脚。
电视里正在回放早上的新闻,米花百货的二楼被放置了炸弹,□□处理组已经确定不会爆炸并将其销毁。
这应该是今天的大新闻了,主持人很详细的介绍着前因后果,她的视线却总是围着他转。
他正在铺chuáng。
房间里开了空调,安室只穿了件薄薄的长袖,弯下来的脊背清晰可见。
她盯着就出了神。
恍惚他还在学校的操场上。景光正在帮她收拾排球,降谷一个人坠在后面,弯下腰给景光捡掉落的校章。
她回头想喊他,只看见直直的背脊,在运动服上勾勒出一道浅浅的痕迹。
和现在一样。
两边的场景剥离掉元素,逐渐合在了一起。
她闭上眼,bī迫自己从回忆里抽身。
把他当作回忆的引子沉溺在其中,对他也不公平。
三秒钟,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眼底的迷茫痛苦消失的一gān二净。
情绪却回不去,低落很快就笼罩了她。
人一旦松弛下来,就很快会被情绪左右。她捏了捏手指,克制不住那种深而沉的倦怠。
藏情绪很在行的人,遇到一眼就能看穿她的人。
“不开心?”他的声音在夜色里很淡,钻进她耳朵里像是凉透的水,一下子就模糊了思维。
她没想在他面前遮掩,坦然的过分,“嗯。”
话音还没落下,她的意志力就被冲了个七零八落。升起来的想要撒娇的想法,热烈的占据了全部心神。
这样冲动,把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她都多久没这样了?但好像跟他重逢后,又不断的在回归过去。
眼前这个人,就是最大的变数。
她没力气跟本能抗争,直接伸出了手,“你抱抱我。”
直球向来杀伤力大,饶是安室,也败下阵。
朝向他的手才几秒没得到回应,直愣愣的就扑了上去。
在他面前,耐心一直少的可怜。
这个练习室是由杂物间改的,本就不大,怕她磕到后面的架子,他转了点方向就接住她。
被属于他的气息包围住,奈奈抬头,撞上他的视线,不由得轻叹,“好喜欢你啊。”
他像是诱人的糖果,即使是不爱甜食的人,都会被这股特别的甜蜜吸引。
更何况,她本就嗜甜如命。
她随意说出的话,惊雷一般滚进耳朵。他收紧了手臂,然后又稍稍放松。
拉开的距离小到几乎不存在。
他却,“奈奈,再近一点。”
她第一时间低头看,他们贴的那么近,心跳都肆无忌惮的和在一起。
还要怎么近?
没有人教导的女孩子也可以无师自通。
她踮起脚,吻上他。
骤然提起的力量告诉她,答案是对的。
练习室里的空气一下凝了起来。
安室亲亲她的唇角,尽力告诉自己她还是个伤患。“抱歉小朋友,到睡觉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