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以为他是为了在京都站稳脚跟,却不曾想到他竟有谋逆之心。
齐玉瑶告知自己要相信自己的夫君,可是现实是她根本不敢相信,也不能相信。结果只能瘫在原地,没了声息。
在史为安左侧的史柯到底是年轻气盛,被赵清毓言语一刺激,又想起去岁chūn季丧母之痛,顾不得其他,不顾疼痛抠出手腕处养了十几年的蛊虫,声东击西拿着蛊虫扑向赵清毓。
史柯再怎么心智成熟,那是个文弱书生,即便动作出其不意,却让赵清毓轻易的化解。
赵清毓一脚踹开史柯,随后抽出腰刀直指他的面门。
“怎么?同一花招还想再使一次?”
史柯被刀指着,却满脸不服气,眼中满是癫狂。
赵清毓的腰刀从史柯的面门慢慢的移向他的脖颈处,只要刀刃轻轻划过,他便一命呜呼。
齐玉瑶眼见着危险降至,连忙护在史柯身前,扑在地上拼命磕头,哀求道:“请帝姬恕罪,恕罪啊……”
赵清毓虽然只见过齐玉瑶两次,可是印象中的她总是温和知礼模样,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浑身散发着江南仕女婉约。
可惜一位大家闺秀,却因为他人算谋断送了一生。
“齐氏,史柯不是你的亲生子。”
长痛不如短痛,虽然真相可能让人无法接受,可是深陷谎言难以自拔,岂不是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果然,赵清毓话只是让齐玉瑶呆愣了一瞬,随后拼命摇头:“不,柯儿是我的孩子,是我怀胎十月一朝分娩生下来的,他就是我的亲子!!”
齐玉瑶紧紧将史柯抱在怀中,嘴里还在不断反驳着赵清毓的话:“柯儿是我的孩子,是我的孩子……”
真相赵清毓已经告知齐玉瑶了,她信不信是她自己的事了。
“来人,将府上的人全部带走。”
姚远和听令,招呼几个京卫给史为安等人戴上镣铐,正当镣铐上手之际,史为安突然一反刚刚认命模样,一把拉过身边的齐玉瑶,抽出藏在腰间的匕首架在她的脖子上。
他一直在等,等一个能拿得住赵清毓的机会,而齐玉瑶便能给他机会。
赵清毓既然调查清楚,那么也知道齐玉瑶无辜,定不会拿她怎么样。而且齐家在江南也有一定的声望,若是赵清毓处置不当,必然会引起齐家不满。所以,不管什么原因,赵清毓一定会顾及齐玉瑶。
“赵清毓,放我父子走,我便放了她,不然的话……”
匕首又贴近了一分,一丝猩红染上刀口。
齐玉瑶看不到史为安,只能将目光瞟向史柯。亲母被亲父拿刀威胁,他却似没看见一般,一脸的冷漠无情。
齐玉瑶见状整个人僵住,一时间如同被抽去魂魄的傀儡,脸上所有情绪散尽,温婉似水的眼中只剩看不清的空洞。
赵清毓告诉她柯儿不是她亲生的,她还能辩驳,还有满腔的舐犊之情,可是她同chuáng十几载的夫君将刀架到她脖子时,她像是瞬间看清了这十几年蒙蔽自己双眼的谎言。
孩子自小被夫君抱走教养,自己初为人母思子成疾,想偷看孩子一眼,却被史家老祖宗和夫君指着鼻子训斥。自柯儿出世,夫君便不再与自己行夫妻之实,说是不想自己生子受累,如今看来只不过是根本不爱自己,不想碰自己。
她一直为孩子不亲近自己心伤,每日总是想尽各种法子拉近与孩子的关系,什么新奇的玩意、珍贵的孤本、亲手缝制的锦衣,各种方式都试过了,可是孩子依旧与她像隔着千重山万重水。原以为是孩子自小远离她,又少年老成,心思内敛。可究其原因,不过自己不是他真正的母亲。
所有的认知击垮了齐玉瑶脆弱的内心防线,整个人如同丢了魂魄,生死皆有他人掌控。
“赵清毓,让你的人撤走,并且为我们准备一辆马车!”
史为安仗着手中有人质,便要挟起赵清毓来,只可惜他错估了自己手中筹码,也错估了赵清毓的性子。
“史为安,你身为大恒吏部员外郎,难道不知你所犯之罪,是诛九族的?你以为齐氏能免除罪责吗?”赵清毓半抬凤眸,又冷冷道,“死了便死了,还少了痛苦。”
不给史为安半点反抗机会,赵清毓厉声喝道:“将人给本帝姬拿下。”
一众京卫得了指令,便不顾史为安等反抗,直接将所有人拿住,按在地下,镣铐枷锁一应俱全。
“姚大人,将人投进京卫营死牢,通知刑部、大理寺和督察院,本帝姬要三司会审。”
“是。”
一日一夜后,史家谋逆、叛国一事审查清明,牵连之人高达数百人。一时间江南之地人心惶惶,生怕自己被牵连入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