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谢谢。”
饭店刚开没多久,廖兴梅不太熟,带着另外四个人找了一圈后才找到了厕所,她们回来,菜正好上完。
关智诚看了一眼落座的廖兴梅,眼神在被隔开的原理和方程之间流转,最后无奈地摇摇头,戳开了碗筷的塑封。
只有他有成全别人的良好品格吗?关某人心里纳闷。
一顿饭吃得很是愉快,大家偶尔聊一两句,也没尽往学习和成绩上扯。席间两个桌的人还三三两两jiāo换着位置,廖兴梅也搬着凳子去了隔壁桌。
关智诚拿手肘戳戳原理,小声说:“你往我恩人那儿挪啊!”
原理给他夹了好几筷子的菜,直到最后,也没有听他的把凳子往方程那边挪。方程不顾自己身体还他那一千米的前车之鉴摆在那里,他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出饭店的时候廖兴梅给耿舒文打了个电话,告知他他们已经吃完准备各回各家了。她开着免提把声音调到最大,一群人在路边听着手机里耿舒文让他们注意安全结伴而行的叮嘱。
一个小孩儿等着小自行车路过,已经骑到前面的花坛处了,还扭着头好奇地看着他们,被他家长好一顿训。
学校住校生本就不多,他们班更是一个没有。大家在十字路口分别,有的家离得进没坐车,三五成群地走了,有的家比较远,在路边等车。
方程跟顺路的几个同学一起上了车,原理和关智诚也取了自行车往江河郡走。
晚风拂面,凉意还有些渗人,关智诚打了个寒颤,掏出了口罩带上。
“哎!”关智诚骑着自行车一个拐弯,绕道原理前面一点,“我突然想起来,你是先前就知道我恩人住穗和园那边吗?看你上回在超市看到她一点也不惊讶。”
原理没有超他,跟着他的节奏缓缓踩着踏板,保持着相对静止的位置。
“她来那天提的装书的袋子上,印了很大的穗和园的标志。”
一个简单明了的回复。
关智诚了然地点点头,却又不甘心只得到这个答案,“不是,那怎么就你看见了,我没看见呢?你是哪里跟我不同吗?”
……
“因为你叫关智诚,我叫原理。”
“哦。”
那天晚上回到家,原绅又喝得烂醉如泥,趴在他房间门口就睡着了,原理忍着酒气把他扶到chuáng上,冲了个澡才上chuáng。
他把关智诚剪下来的照片放进了抽屉里,下面压着上一次在丹枫园和别人一起照的合照。
天气在四月下旬的时候开始偶尔有了闷热的感觉,但更多的还是伴随着雨点落下来的凉意。在学校里大家都穿校服看不出什么区别,一出了学校就能看到满大街穿短袖短裙的也有,穿毛衣绒裤的也有。
二十七号那天是个所有人每天望着天气预报,期盼了很久的好天气,碧蓝如洗的天空gān净得没有一丝碍眼杂质,偶尔飞过一架飞机,把薄薄的云层拉成一长条净白的丝绦,煞是好看。
天气好大家心情也好,耿舒文还提议下午的课去运动场看台上上,除了抽背古诗文不安排别的内容,背完一个走一个,提前去吃饭。
下午上课铃都还没响,所有人都拿着必备古诗文的小册子赶到了看台,等着耿舒文来。
他们围成一堆,但没按班上的位置坐。廖兴梅拉着方程来到张明月旁边,递给方程几张纸巾,让她擦擦凳子上的灰。
方程正弯腰擦着,耿舒文火急火燎地跑来,还隔看台老远,就大声喊:“方程!方程!快叫方程下来!快!”
方程第一时间就想到可能是爷爷出了什么事,慌忙从旁边地位台阶跑下去,她几乎是三步并做了一步,手里沾了灰的纸巾也被捏成很紧的一团。
“你慢点啊!”
廖兴梅他们在后面喊,担心她摔倒。
方程没办法腾出心思回复,眼看着就到最后几步了,她没看见路中间有个石子儿,踩了半边鞋沿上去,脚一崴,整个人就要歪向旁边的大音响。
原理和关智诚在最上面,听见耿舒文喊方程,原理也跟着下了来,他都离方程没两步了,看见她快摔倒,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了出来。
廖兴梅和几个隔得近的人也马上朝方程赶来”,然而意想中的碰撞并没有到来,方程借力往前跨了几个大步,步伐有些不稳,好在并没有摔倒。
运动场看台后面小区里的旧公园要拆除重建,一个没有姓名的大雕像轰然倒地,砸出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
方程的脚还是被崴到了,明显能看出她是忍着痛在继续走,耿舒文见状朝原理招手,“原理!你来,过来,扶着她,跟我一起去医院!”
方程顾不上是谁扶她,急得好像根本感觉不到脚上的痛,一心只想着爷爷,却始终不敢开口向耿舒文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