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方程啊,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来过家里,是我们把她带回来的,您不记得了吗?“
苏梅又低下头想了一下,这才回想起了来:“噢!是福利院那个小女孩是吧,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一晃都好几年过去了,她也该和你一样上高三了吧,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她了?“
原理想起方程爷爷说是在路边遇到方程的,对苏梅平静的语气心生疑惑,问道;“妈,她是怎么不见的,你们没有去找过她吗?“
苏梅抬头,有些吃惊地看着原理:“什么不见了?“
她把手机反扣在桌上,不去理弹出来的消息框。
听原理的意思,他好像对方程的事有些地方搞错了。倒是那时候原理也小,她不指望原理能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了呀今天?“
原理停下手上的动作,拉开一张凳子坐在旁边;“我没怎么,只是突然想起了她,有些疑问想问您。“
他暂时不打算告诉苏梅在学校遇到方程的事。
“妈,您就告诉我,她来家里的第二天早上,怎么不见的,你们为什么没有把她找回来,好吗?”
他一脸真诚,又严肃得不像是平时和苏梅聊天那样。苏梅叹了口气,望着窗外被风chuī得颤动的树枝,缓缓向原理讲起了原理不知道的那些事。
枝头上一朵淡粉色的花欲坠不坠,好似在无声地和风抗争着。
那花正是原理折来插在方程chuáng边花瓶里的那一种。
方程来到原家的第二天清晨,苏梅和原理爸爸见方程还没醒来,轻手轻脚关上了门,叮嘱阿姨做好早餐温好等两个孩子起来吃。
前一天他们带两个孩子一起在外面逛了半天,堆了些工作必须处理。
方程乖巧又有礼貌,原家一家人都很喜欢她,是真的要把她当成亲生女儿一样来对待。
他们说好了,等处理完事情立马回来,带方程去新学校。方程也答应了他们,一定好好地等他们回来。
只是等他们回来的时候,方程人已经不见了。原理也不在家里,他们还以为是原理带着方程去哪里玩了,没一会儿就会回来,但等了一会儿,只有原理回来了。
他们问原理,原理也说不知道方程去了哪里,还因为方程不见了而哭闹。
周围都找遍了,没有发现人,等他们准备报警的时候,原理叔叔原绅从外边回来了。
原绅是原理爷爷奶奶老来之子,当时十七八岁了,却早已经没有上学,整天跟着一群狐朋狗友到处惹是生非。
原理爷爷奶奶死后,原理爸爸原罗茂实在管不住他,从警局捞了他十几回后,不堪这般折腾,也就不怎么管他了,只每个月定期定量地给生活费。
方程来之前,原绅刚因为寻衅滋事被拘留,没人知道他那天会回来。原理爸妈本没打算理原绅,结果原绅一把夺走了苏梅手机已经拨通的电话。
他告诉原理爸妈,他早上回家的时候看见门口蹲坐着一个小女孩,看见他往大门走就跑过来抱着他的腿让他带她回福利院。
他了解了情况后觉得还是应该等原理爸妈回来处理,但小女孩不同意,使劲哭闹,缠着他非要让他送她回去,不然她自己一个人也要回去。
他拗不过,又担心女孩一个人真跑出去了会出事,就先答应把她送回福利院去了。
“你怎么也不打个电话叫我们回来呢!要是出什么事了可怎么办!”苏梅止不住地流泪,对原绅的做法并不赞同。
原绅却一反常态,好像很体贴懂事一样拍着苏梅的肩,安慰到:”哎呀嫂子,孩子真没事!只是说不喜欢这里,想回去而已。她自己跟院长讲清楚了情况……”
“她一个孩子她讲清楚什么!“原绅话没说完,就被苏梅吼了回去。他倒是没生气,但是平时要是苏梅稍对他表露一点不满,他早就破口大骂了。
“嫂子,哥,人家姑娘不愿意在咱们家待,就不要qiáng求了,你们是不知道,他们在办公室讲完话后,就招呼一群泼妇一样的女的把我给退了出去,死活不让我在接近那个小女孩,还恶狠狠地盯着我,叫我们原家人永远不要去福利院了,不欢迎咱们……“
苏梅趴在原罗茂肩上哭,却把原绅的每一句话都听了进去。
原绅故作神秘地稍作停顿,紧接着说:“哥,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你们是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不好的事啊?院长都搬出要报警来威胁我了,咱们还是别去打扰人家小孩子地生活了吧,就算犯过错,也就让它随风去了吧,别再犯了就是了。“
原罗茂和苏梅均是听得云里雾里。他们问原绅什么意思,原绅只是说他只是猜测,又一再qiáng调别再去找方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