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归处就在这所学校,在那些尚且年轻稚嫩的灵魂存在的地方,只要看着你们,我就觉得我无所不能了。】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里的学生来来往往,一波换了一波,可是对于羽宫澈来说,却构筑成了人生的百分之九十。
庵歌姬她们早就抱着家入硝子哭开了。
【这幅身体原本就并非绝对成功的实验品,作为普通人的肉身,被咒灵侵蚀腐败是迟早的事情。
甚尔的身上拥有身为成人的另一种自由,你们都是我的学生,我希望在学校内外,你们能彼此互相守护对方,没有后顾之忧。
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的让你们在没有我的世界继续生活。
嗯……人总是会死的,我可能担心的太多了,我很信任你们,就是想布置的更全面一点,别给你们添麻烦。
你们不要因此自责,这一切都是我自己擅自决定的,一无所知的你们能够包容我,应该是我的庆幸。】
灰原雄擦了擦眼睛,哽咽道:“就剩最后一页了。”
夏油杰紧闭双眼,他摁着太阳xué,沉声道:“我怎么没听到老师的身后事的jiāo代呢?这真能算遗书吗?”
到最后倒是多说点自己的安排啊……
【我不知道到了那天我有没有时间和你们说清楚一切,所以姑且写下了一封信。
关于星浆体的那件事,我得和悟和杰道歉,对不起,你们受了伤我保护伤害了你们的人却什么都不解释,并非是我不想解释。
我希望你们理解我支持我,又希望你们一无所知,因为你们还年少,年少的道路不应该满是鲜血。
最起码在我还有余力的时候。】
夏油杰怔愣了一会儿,喃喃道:“这就是为什么,在理子妹妹的事情之后什么都不和我们解释的原因吗?”
“不是不想说……”
为人师长者,不愿意带自己的学生去走上要靠踩他人白骨才能达成的路。
或许这个办法也不是十全十美,但羽宫澈是真的没时间了,他要是不开这个头,日后夏油杰他们想做什么,都会举步维艰。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他们差点死去,正好就成为了最后点燃导火索的火苗。
众人的心头仿佛都堵住了什么东西,有种想哭又哭不出来的感觉。
他们甚至能想象的到,羽宫澈某天坐在书桌前,脸色平静却内心翻涌的写着写封信。
那个时候他们什么都不知道,或许还在想明年什么时候和羽宫澈一起去后山看樱花。
【你们都是我优秀的学生,我就不挨个叮嘱了,除了……雄要记得做事多思考别冲动,健人的gān劲也稍微……还有歌姬那边……】
有几句话被勾掉,结果下面又写了遍一模一样的,足以看出写信的人的纠结。
羽宫澈在这最后一页可真是塞了不少东西,话少校长的碎碎念属性或许在纸上体现出来了。
【不对不对,说的太多了。
我有的时候想,虽然黑暗无处不在,可是能够成为人的存在,遇到你们……
我很开心。】
羽宫澈短短的一生十二年,被这信概括了一遍。
就为了在死后也要告诉他们,走向前方不要困惑。
世界的yīn影那么多,自己曾经体验过那里有多冷,所以才想拼尽全力的想把他们留在一直待在有阳光的地方。
“可是……老师……”夏油杰神色不明,他将信纸仔细的叠起来,一字一句道,“光明也要踩着你的死亡,就连光明里都到处是黑暗的话,这条路该怎么走啊……”
你在告诉我们不要被你的死影响,可是……
安静的室内。
灰原忽然抬起头,他顶着通红的眼眶,道:“七海,我们以后就没有老师了……”
七海建人的身体骤然一僵。
三天后,作为羽宫澈最后收下的两个学生,美美子和菜菜子被送到了羽宫澈家里。
羽宫澈的死讯还没有被传播到这里。
五条悟和夏油杰敲开羽宫澈的家门时,打开门的是刚放学的伏黑惠。
男孩儿顶着一头以前总被五条悟撩拨的炸毛,却已经不记得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见过这两个人了。
他只是想起来偶尔从羽宫澈的嘴里听到过他的学生。
“你们是澈的学生吗?”伏黑惠仰头看着两个对他来说过于高大的存在,顿了顿,困惑道,“澈没和你们一起回来吗?”
五条悟和夏油杰一时沉默了。
美美子和菜菜子听他提起这件事,顿时露出一副要哭的神色,搞的不明所以的伏黑惠一阵慌张。
“喂,怎么了,惠?”正在厨房里忙碌的男人听到动静,提着锅铲走了出来,“是那个家伙回来……”
令人目瞪口呆的,穿着围裙做饭的男人居然是差点二连杀了他们的天与bào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