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蓝衍给她夹了一口菜:“吃饭”
“哦”,她就转头问蓝衍:“班长你怕不怕?”
蓝衍:“不怕”
席瑾笑:“嗯,那改天我再带你去抓鬼”
蓝衍:“......”
蓝衍:“你不怕?”
席瑾想了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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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傅行岐是真的打算回去住的,但是在和席瑾吃完一顿饭并和她在书房由她和蓝衍辅导完功课以后,他决定就先不回去了,在这儿住。
他不怕人,但他怕鬼。
席瑾临走之前还和他说:“嗯,你现在的声音降下来了,额,又大了”
傅行岐:“......”
他晚上成功的做了噩梦。
他梦到周围有好多的声音不知从何而来,他们撕扯着,嚎叫着,哭泣着,回dàng着。
这些声音突然变为有形,变成可怕的头颅,一团灰色,又披散着头发,朝他扑过来。
他想躲,却发现,周遭封闭,无处可逃。
就像是他被讨厌,被遗弃,被带走时的无力挣扎。
最后他是被一种完全不同的声音叫醒的,那声音温柔,且亲切:“行岐,行岐”
睁开眼,额头都是冷汗,身边坐着的是蓝衍的妈妈,薛琼。
她轻声问:“做噩梦了?”
“嗯”,傅行岐坐起来,平复着剧烈的心跳。
薛琼笑了,卧室的灯光散落在她的脸上,和她的笑容一样温和:“别怕,我们都在呢”
傅行岐笑了下。
薛琼问:“要不你去和蓝衍一起睡?”
傅行岐摇摇头,他已经这么大了,怎么还和另一个大男生睡一张chuáng:“不用,没关系”
薛琼想了想,看着旁边的书桌问:“那你介不介意阿姨在旁边看会儿书?你睡你的”
悬着的心因她的这句话而安稳下来,噩梦中的场景突然也变得不那么可怕了:“谢谢阿姨”
薛琼给他盖好被子,坐到书桌前的椅子上,拿了一本医学书籍随便翻着。
闲聊般的,语气也很温柔:“行岐,是不是和家人吵架了?”
傅行岐愣了下:“你,怎么知道?”
薛琼翻着书:“今天吃饭的时候看出来了”
她转头浅笑着:“想不想,和阿姨说一说?”
傅行岐没说话。
薛琼笑了下,没再问,转过去看书。
卧室内很安静,只能听到薛琼放缓动作轻轻翻书的声音,傅行岐却怎么都睡不着。过了会儿,少年的心事打破宁静:“阿姨,如果你还有一个小儿子,你会就不喜欢蓝衍了吗?”
薛琼翻书的手顿了下,转头:“为什么这么问?”
傅行岐觉得眼前这个女人的目光很温柔,比他亲生妈妈看向他的目光还要温柔,语气忽然执拗的,不甘的,还有委屈:“因为他有了弟弟之后就不喜欢我了,你呢,你也会这样吗?”
薛琼一时没说话,就在傅行岐以为她不会回答他时,他听见她说:“阿姨是还有一个儿子的”
傅行岐:“我怎么没看见,他不在家吗?”
“嗯,他不在家”,鼻尖发涩,多少年过去了,那股子涩意却只增不减,薛琼:“我没照顾好他”
“把他弄丢了。”
傅行岐怔住,瞬间又懊恼提到长辈的伤心事:“对不起,阿姨”
忍下眼间湿意,薛琼看向身旁的少年,若是瞳儿在,也该是这样躺在她的身侧,睡不着时会与她聊天吧,不知他现在好不好,长得多高,梦想是什么:
“行岐,不会有不爱孩子的父母的”,
“血脉相连,不会有的”
傅行岐从小少言,幼时形成的自我保护常常让他的话下意识的带着锋利,他不会安慰人,只能坦诚的告诉她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阿姨,如果我是你的儿子,我在哪里都不会害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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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十四班的学习氛围最近异常浓厚,而其原因就是来自于席瑾和傅行歧之间的不断比拼。
课上老师的问题刚刚抛出来一秒钟,她和他异口同声同时抢答:
“D”
化学课堂小考刚过去20分钟,傅行歧和席瑾几乎同时高高的举起卷子:
“老师,我答完了”
“老师,我答完了”
老师坐在讲台:“把卷子拿过来。”
因为监考时间还剩下25分钟,化学老师就先把这两张卷子先批了,他先批的是傅行歧的,98分:
“错了一道选择题,你再仔细看看,那么难的大题都对了这么简单的选择题怎么还错了?”
傅行岐接过化学卷子,他不记得自己有不会做的选择题,盯着减分处看了半天,明明他选的就是正确答案B怎么这会儿却变成D了。
席瑾凑过去看他的错题,还真就是最简单的一道:“马马虎虎的”
化学老师:“你就别说别人了,这道填空题的答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