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赶到的时候,已经是三方人马呈三足鼎立的局面,一个不认识的老头带着一个不认识的女人,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五条悟,就连骨子里都散发着轻佻和散漫,哦,准确来说是顶着她的身体的五条悟,还有横着一张脸实际上内心一团乱麻的夜蛾正道。
弥生月敲了敲门,“抱歉,我迟到了。”
夜蛾正道看过来的表情让弥生月觉得有点眼熟,她顿了顿,之后,抬起脚步走了进去。
夜蛾正道看了看弥生月又看了看五条悟,眼刀子直接朝披着五条悟壳子的弥生月飞了过去,弥生月收到了一个‘待会儿在收拾你’的眼神。
弥生月觉得很委屈,她没拆房子也没打人,她就背着五条悟偷偷去后山山坡撸了会儿猫,她怎么就要被收拾啦?
“那么,人到齐了,有事情可以说了吗?时间可是很宝贵的,你说是吧,时日不多的老爷子?”五条悟托着腮,笑了,言语之中不掩饰其中的散漫桀骜。
夜蛾正道:“……”
这姑娘今天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么……五条悟?
夜蛾正道摸摸把目光转移到了披着五条悟壳子的弥生月身上,饱含谴责的目光几乎要实质化。
被夜蛾正道目光谴责的五条悟歪了歪脑袋,表情无辜又弱小。
年过中年的人民教师看看温顺得像宛若鹿一般的「五条悟」,又看看翘着二郎腿吊儿郎当的「弥生月」,一脸懵bī。
为什么他会觉得,这边的红毛才是五条悟?
夜蛾正道觉得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进水了,否则怎么会有这种念头?
饱经沧桑的高专校长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想要把脑子里的水给晃出来。
在他致力于把脑子里的水晃出来的时候,接待室里,一场唇枪舌战已经无声无息地开始了,那厢边老头子板着一张脸说‘现在的年轻人连尊敬老人都不懂’,这厢边,我方的红毛笑容依旧轻佻说‘半只脚迈进棺材里的老头子就不要耗费所剩无几的jīng力出来搞事了’。
火星四溅,浓重的硝烟味儿弥漫在狭小的接待室里。
那厢边的老头子被气得眉毛都飞了,这厢边的红毛表情浮夸地开始叫‘哇,好可怕’,一边扑到了「五条悟」怀里。
小鸟依人,楚楚可怜,眼尾还噙着露珠般的泪花,脑袋一个劲地往「五条悟」怀里拱。
夜蛾正道:“……”
为什么,他还是觉得,现在的小红毛像,不,她就是五条悟本悟!
夜蛾正道觉得这个世界有点奇妙。
“五条家主,你确定要把这样的女人留在身边吗?”老爷子被气狠了,瞪着眼睛看向年轻的五条家主。
和上次表现出来的桀骜不相同,这次的「五条悟」的表情温润,态度可以说得上是温和,老爷子心里揣测,他对现在的情况并不反感。
“为什么不能留?五,她很好。”弥生月的表情超级认真。
猫猫什么都好。
夜蛾正道:“……”
原来硝子说的是真的。
夜蛾正道眼神复杂,他记得第一次见到小红毛的时候,她还没五条悟的胸口高,整一个没发育完全的憨姑娘。
尽职尽责饱经沧桑的中年人此时看不肖学生的眼神宛若在看一个禽shòu,小红毛那个时候才多大你居然就对人家起那种心思,不要脸啊你。
思及至此,作为五条悟的老师,他也忍不住心中感慨,二十八岁的五条悟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五条悟还是个喜欢摆臭脸的小破孩子的时候,他就认识了,再到人嫌狗憎的高专时期,时间可以抹去很多,时间也能改变很多,有喜欢的人的五条悟终究是个大人了。
和五条悟怼着怼着,互怼上瘾还没能怼过人家的老爷子的目的还没有说出口就稀里糊涂地被送出接待室,出了接待室的老爷子猛地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终于回想起来自己是来gān嘛的了。
年迈的老人递给年轻的女人一个隐晦的眼神,而后弥生月发现老头身边的女人在看自己,她满脸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那是个和她年纪相仿的的女人,穿着山chuī色的素雅和服,乌黑的头发用一支簪子挽起来一个发髻。
五条悟:!!!
偷腥猫!居然敢当着他的面勾引小红毛!!
老头子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一点。
一抹红色从夜蛾正道的面前迅疾地划过。
人过中年的沧桑老男人眼睁睁地看着红毛捏住了自己190+的学生的下巴,一只手捞过对方的脖子,迫使对方不得不弯下腰,压下对方的脑袋。
五条悟对着自己的嘴巴,上去就是一口。
夜蛾正道:!!!
夜蛾正道听到了有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他鼻梁上的墨镜裂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