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脯剧烈起伏,弥生月大口大口地喘气,琥珀色的眼睛仿佛浸了水一样,目光软软,像是化开的糖浆。
他亲吻她的鬓发,吻上她的额头。
“不要忘记呼吸呀。”他闭着眼睛,哑着嗓子笑了起来,语气缱绻缠绵。
“唔……”
语言组织能力暂时性地溃散,连一个完整的词汇都说不出来,弥生月像条上了岸的鱼一样,软趴趴地靠在五条悟怀里,额头抵着他的肩头,对方的手托着她的腰肢,像抱小孩子一样把她抱进怀里。
依据目前的情况,她暂时是没有能力回答五条悟的问题了。
弥生月咬了咬嘴唇,抬了抬头,恰好看到五条悟嘴唇上弯起的弧度,唇瓣因为适才的亲吻红润了不少,活似chūn日艳丽的樱花。
他真的很喜欢做这种事情。
从结婚到现在的几天,五条悟的兴致却没有半分地匮乏的趋势,一个小小的举动,就像是一颗微不足道的火星子,稍不注意就能带起一场大火,带着她一块儿烧起来。
“你怎么老是喜欢做这种事情呀?”弥生月咬了咬嘴唇。
“嗯?”五条悟的托着她的腰肢,把她往怀里拢了拢,低下头去看她。
即使戴着眼罩,弥生月也能看到那张脸上无辜的表情。
“我以为你很喜欢。”五条悟的语气和他的表情同样的无辜。
雾霾一样的深蓝一点点地漫上天空,晚风在山间奔腾穿梭,yīn影从枝头上掉落,落到了近在咫尺的脸庞上。
“你明明很喜欢呀。”五条悟的语气都无辜极了,还带了点委屈,大半张脸陷在浓郁额yīn影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
弥生月:“……”
车轮子扎到了她脸上,碾着她的脸过去,虽然这辆车是他俩一起开起来的。
弥生月动了动肩膀,圈在她腰肢上的双手却更紧了,五条悟抱着人不肯撒手,沉默着思考了片刻。
弥生月睁大了琥珀色的眼睛,瞪着这只自结婚以来越发得坏心眼的大猫咪。
“你变了。”弥生月咕哝了一句。
结婚之前你明明不是这样的。
婚姻果然是爱情的坟墓。
“哪里变了?”五条悟低头在妻子的额头上蹭蹭,额前细软的发丝扫在下颌,蹭得她痒痒。
弥生月想要说你以前不会动不动就跑上来就亲吻她,可是回想起来,二十八岁的五条悟自打在仙台重逢以来,总是给她一种仿佛他在刻意压制自己的感觉。
弥生月抿了抿嘴唇,抓住了他的衣襟,宽大的衣领被她抓得褶皱起来,“你是不是很早以前就喜欢我了呀?”
“你猜?”五条悟亲吻她的眉心,“猜中了有奖哦。”
弥生月被他亲得耳朵红红,滚烫的温度一路攀爬到脸颊上。
“猜不出来。”
更早的时候,恐怕要追溯到国中的时候,还在念国中的弥生月撑死了就是一只脑袋空空的小红毛,小红毛怎么能知道白猫猫在想什么呢?猫咪的心思从来就不好猜,而且还喜欢把心思掩盖在一张臭脸底下。
“一直都很喜欢你。”
气息bī近她的耳廓,滚烫的呼吸落到了耳骨上,落进了后颈的皮肤上。
弥生月眨了眨眼睛。
高专时期的五条悟从来都不会说喜欢她,或者说,DK五条悟面对自己的喜欢从来都是手忙脚乱的,嘴巴硬,脾气坏,招人嫌,会和国中生小红毛打架斗殴,会捋她的头发,却从来不会扯掉她的头发。
“爬我家围墙的猫咪可不会这么说。”弥生月眨眨眼睛,一本正经地说。
“因为猫咪现在可以光明正大走正门啦。”圈在弥生月腰肢上的双手收紧,五条悟呼噜呼噜蹭蹭弥生月的脸颊。
“弥生月,你能不能不去呀~”白色的大猫咪一边蹭蹭,一边发出充满了委屈的嗓音,“啊,这个世界上为什么要有工作这种东西?”
“娜娜明说的没错,劳动就是狗屎……”白猫猫嘟嘟囔囔地抱怨个没停,一边抱怨,一边哭唧唧地说不想跟可爱的老婆分开,委屈得要命。
毛茸茸的脑袋拱进了弥生月的颈窝里,蹭乱了鬓角的发丝,气息一个劲儿地往她脖子里钻,衣领被他捣鼓得乱七八糟。
“我只是出个差,两天就能回来了。”弥生月安慰她的猫。
越安慰这只猫显得越委屈,白色的大猫咪抱着自己的妻子,低声咕哝了一句什么,之后继续蹭。
弥生月敢打包票,他在她耳边咕哝的话是——吃枣有一天要gān掉那帮烂橘子。
弥生月捧着他的脸颊,在他的嘴唇上,宛若蜻蜓点水一样亲了亲。
白猫猫的心情以肉眼可见变得愉悦起来,背景板飘满了幸福的小花花。
弥生月又拉下他的眼罩,苍蓝色的眼瞳陷在夕阳的剪影里,散发着幽幽的蓝光,像是猫科动物在夜间发光的眼睛,半垂的眼睫像是缀满了霜雪的乌木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