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完牛奶的她爸把杯子往桌子上一搁,理直气壮地告诉她,他们仙男从来不长蛀牙。
十三月不信,她爸蹲下来,张开嘴巴让她看,小白毛扒拉了她爸嘴巴半天,她爸口水都要流下来了,她只看到一口白花花整整齐齐的牙齿,半颗蛀牙都没看到。
小白毛泄气了,放开了她爸的嘴皮子,却被她爸反过来捏住了腮帮子。
“唔?”小白毛被迫鼓起腮帮子,眼睁睁地看着她爸掰开了她的嘴巴,往里瞅了两下,她爸的眼睛很漂亮,也很尖,一眼就看出了她嘴巴里藏的东西。
“是蛀牙哦。”苍蓝色的眼瞳眯起,她爸笑得不怀好意,“哎呀~爸爸的十三月长蛀牙了~”
还伸出手指戳了戳,疼得十三月直抽气。
十三月条件反she地张嘴就要咬住她爸胡来的手指,她爸快速把手指撤了出去,她咬了个空,上下两排的牙齿磕在一起发出的声音清脆响亮,疼得她直抽气。
疼得直抽气的小白毛捂着腮帮子,眼泪花花地问她爸,“你为什么就不长蛀牙呀?”
明明家里三分之二的甜食都是死于你嘴。
“因为你爸爸我是最qiáng的嘛。”十三月看着她jīng神抖擞的爹jīng神抖擞地拉开嘴唇,活似一只骄傲得不得了的白猫咪,“最qiáng的你爸是不会长蛀牙的。”
很有道理的样子。
十三月看着她jīng神抖擞的爸,觉得非常有道理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直到她爹带着她去硝子小姐的医务室拔牙,黑眼圈浓郁的硝子小姐一脸憔悴地说自己不是牙医,碍于小白毛在场没有叫他滚犊子,而是让他速速带着小白毛去正经牙科医院挂号就医。
“都是医生嘛。”她爸举了举她,把她塞到了硝子小姐怀里。
瘦瘦一个的硝子小姐白了她爸一眼,轻而易举地从她爸手里接过她,动作小心地给她掰开嘴巴,“蛀牙啊。”
硝子小姐给她看了一遍蛀牙,“要拔掉呢。”
一听说要拔牙的小白毛条条件反she捂住了自己的腮帮子,琥珀色的眼眸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在阳光弥漫的医务室里泛着晶亮的水泽。
小白毛怕疼,拔牙这种事情一听就很疼,这还没开始拔呢,泪眼花花就出来了。
家入硝子顿了顿,挑了挑眉,漂亮的杏眼里多了些趣味,除去那双肖似母亲的眼睛,小白毛的长相跟她人嫌狗憎的爹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神态和脾气却偏向弥生月,平时温顺得像只小白猫,这样看过去就像是缩小版的五条悟在哭唧唧。
突然就很想欺负一下。
“拔掉就好了,蛀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家入硝子摸摸小白毛的白毛,“你爹十六岁了还长蛀牙呢。”
小白毛闻言,捂着自己的腮帮子都忘记了疼,看看她爸又看看穿着白大褂的硝子小姐,睁大了琥珀色的眼睛,“爸爸说他们仙男从来不长蛀牙的。”
家入硝子眼角抽搐了一下,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年纪越大越不要脸的狗同窗,心说你可听你爸胡扯吧。
五条悟的确不会再有蛀牙了,可那都是他学会反转术式之后的事情。
至于仙男……好吧,狗bī的确不会长蛀牙。
家入硝子想着,把手里的小白毛塞回了五条悟手里,术有专攻,她只是个野路子出道的反转术式医师,大出血内脏破裂骨折什么的一个反转术式下去就行了,给小孩拔牙这种jīng细活还是去找正经医生吧。
“欸,不行吗?”五条悟抱着自己的小白毛摸了摸下巴,“我记得在高专的时候你给我拔过一次牙。”
家入硝子面不改色:“你找我拔牙的时候是高专,你家小白毛还在上幼稚园。”
大白毛和小白毛的待遇是不能一样的。
家入硝子没有去正经的医学院学过医,能在咒术界医疗事业坐镇全凭一手jīng湛的反转术式,当年得到的医师执照全凭野路子。
而且给五条悟拔牙需要什么jīng细活?直接上钳子就可以了,麻药一打,钳子一夹,用力一拔,只要不死人其他都好说,左右她会反转术式,死不了人,止血还方便。顺便一提,当时在场的人还有夏油杰,女同窗手段gān脆粗bào得让夏油杰出了医务室还在瞳孔地震,过去好长一段时间死活都不愿意进医务室。
小白毛这细胳膊细腿的,如何能经得起这种折磨,还是去正经医院的好。
素来懒散的家入硝子在对待小孩这方面也不愿意随意。
五条悟满脸狐疑地思索了好半天,转身带着自己家的小白毛去拔牙了。
小白毛一家住在东京咒术高专,地址在远离市区的郊区,附近一带都是繁茂的灌木丛林,古老苍翠的绿意将古旧的神社寺庙围裹在其中,放眼望过去,出去山脉优美的曲线就是一片葱茏的绿色,藏匿在这里的东西被很好地隐去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