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茶色头发的女孩破罐子破摔坐在草坪上,气呼呼地说。
明明是她自己的关节,弥生月拆卸起来动作麻溜得要命。
“判断力。”弥生月说,“人的骨骼的构造都差不多,但是会有细微的差距,身高、胖瘦,这些差距都会造成骨骼的细微差距。”
“不过这也是有迹可循的,凸出的骨节,凹陷的皮肤。”弥生月说,“野蔷薇很苗条,骨骼的话,显而易见吧。”
被夸了一波苗条的漂亮姑娘完全高兴不起来。
“最后是悠仁。”弥生月说,“悠仁的话,体术是最好的,战斗本能很准确,也会抓技巧,但是有些动作多余了,力度不大不小,确定能撂倒敌人就行了,不用太过,也不要保留。”
“我知道了!”jīng气神倍儿棒的小伙子虎杖悠仁斗志满满。
……
有事情做的时候,时间总是特别的快。
刚入学的短时间内不会有任务,按照咒术高专的教学方式,首先是让学生熟悉学校各个方面的基础设施以及相关部门,例如专门负责传达任务和提供任务情报部门「窗」,再者就是积攒有关咒术的理论知识,最后由年级负责人带着一起出任务。
早上的实战指导课过后就是理论课,鉴于弥生月对咒术界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五条悟饱含深意地在教室里加了一套桌椅,仨个小孩和一个二十五岁的成年人坐在一个教室里,听另外一个不靠谱的成年人的授课。
二十八岁依旧喜欢làng的五条悟在伏黑惠嫌弃的目光里,兴致勃勃地开始讲课,目光时不时坐在靠窗位置上的弥生月身上。
理论课依旧让弥生月想去跟周公打牌,五条悟在某些地方很不靠谱,在某些地方却又意外地靠谱,这节理论课他居然好好讲了。
两手抄在口袋里的白发男人站在讲台上,也没有拿课本,挑挑拣拣地讲了一些相对比较重要的东西,时不时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划两下。
咔吱咔吱的粉笔在黑板上接连响起,五条悟在讲台上讲课,弥生月却在底下发起了呆,托着腮,努力不让自己的下巴趴到桌子上。
咔吱咔吱——
仿佛回到了十二三岁的夏天,盛夏的蝉鸣沸腾不休,嘹亮的啼鸣在被太阳烤热的空气里绵延成线。
热làng裹挟着蝉声在空气里翻滚,讲台上的粉笔还在咔吱咔吱响个不停,过了一会儿又停了下来,讲台上徐徐的念书声慢慢地传了下来。
慢悠悠的,让人犯困。
她是老师,啊,现在是助教,但不代表学生时代不会在课堂上发呆,每一个老师都是从学生时代的课堂上成长过来的,当在课堂上发呆的学生成为老师之后,又看着底下的小孩在自己的课堂上发呆,循回流转,周而复始。
午后的太阳是柔和的金色,太阳懒懒散散地挂在群山之上,慢慢地朝着西方的山脉之中倾倒下去。
靡丽的霞光涂抹在光洁的玻璃窗上,赤红色的日轮被烧得发黑,被笼罩于其中的世界浓墨重彩得好似一副浮世绘,古老诡秘,却又蕴着让人移不开眼球的绮艳。
眼皮沉重得要命,弥生月终于忍不住趴了下去,梦里的蝉声裹着讲台上不紧不慢的讲话声,如梦似幻,像是流入山涧的泉水。
“嗨呀,捕捉到一个开小差的调皮学生哦~”
她看到摘下眼罩的五条悟坐在她座位前的椅子上,这个位置是虎杖悠仁的。
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非要加多一套桌椅让她跟着一起上课。
弥生月揉了揉眼睛,从课桌上爬起来,赤色的日轮在山间慢慢地沉默,靡丽晃眼的夕阳洒了一地,苍蓝的六眼镶嵌着瑰丽星空,一弯一眯,慵懒,却又带着猫科动物的恶作剧时候才会有的狡黠。
“什么时候了?”弥生月睡得有点迷迷糊糊的。
“下课啦,弥生月老师~”双手jiāo叠在桌子上,面前的大猫咪把自己的下巴搁在了手背上,唇线弯出弧度,眉眼弯弯地看着她。
弥生月心里‘咯噔’一声,终于反应过来,“我睡着啦?”
五条悟点了点头,存了心想要捉弄她,“弥生月老师,上课开小差了哦~”
弥生月豆豆眼懵bī,啊,丢脸丢大了欸,这么大个人了,还是做过老师的人了欸,还能在课堂上睡着,还是在五条悟的课堂上睡着。
这比学生时代在课堂上睡着被老师的粉笔砸到还要丢人。
五条悟还在看她,赤||luǒ||luǒ的视线毫不掩饰里面的恶趣味,弥生月尬的不行,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去。
耳廓皮肤泛起一阵薄薄的红色,被簇在红色的头发里的时候,比她鲜艳的红发还要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