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昏的余晖是沉沉,夕阳逐渐西沉,小姑娘的头发被余晖的颜色挑染上一层霞色。
弥生月抬起头看到了落山的太阳,低头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后又抬起头。
小姑娘郑重地看着这群无力嚎叫的前辈们,拎起来自己的背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后甩到了自己的背上。
“我不想打架。”
保安:“……”
不良少年:“……”
鬼才信啊!
弥生月读出了两方的面部表情所携带的信息,“有一句话叫做‘井水不犯河水’,也许你们不太懂,那我用更简单的话解释一下好了。”
弥生月的眼神沉了下来,一群人是趴着的,弥生月是站着的,虽然小姑娘的身高不够,但是这样也足以俯视地上的不良少年。
“别找我麻烦,我也不会找你们麻烦,不然下次我就把前辈们打进医院。”弥生月想了想之后,努力摆出一个凶巴巴的表情,伸出了一根手指,“一劳永逸。”
保安:“……”
不良少年:“……”
已经分不清楚谁才是不良了。
这一带的不良老师也管不住,连带着和不良混在一起的学生老师也管不住,不良少年和问题儿童老师心里大多都有数,但是打架的弥生月完全在老师的意料之外。
入学第一个星期,弥生月不迟到不早退,作业乖乖写,值日乖乖做,除了那一头红毛,怎么看都会觉得这是个乖女孩,弥生月的班主任怎么也没有想到乖乖的弥生月会去打架,一打还gān翻了这一带的不良。
于是弥生月不可避免地被叫了家长。
弥生月一战成名是在一个huáng昏,从那一天起,‘血色的huáng昏’的凶名就在这一带的不良少年和问题儿童里流传,飞舞在huáng昏时刻红得像血一样的头发,把不良少年锤得半死的拳头,据说一拳可以把人锤出内脏出来,不良少年被揍得哭爹喊娘。
偶然听到这个中二气息满满的绰号之后,弥生月陷入了很长时间的迷茫和疑惑,那天刚好在做值日,和她一起做值日的同学相原美纱子捂着肚子差点笑出鹅叫。
“我说我不是故意的,美纱子你信吗?”弥生月拿着扫帚呆呆地说。
相原美纱子,一个性格和思维都跳脱的女国中生,当场笑出了鹅叫。
美纱子缓过神来的时候,一手支在桌子上,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传说中鬼的‘血色的huáng昏’,个子不是很高,再看看脸颊,皮肤白皙,眼睛是漂亮的琥珀色,已经有几分美人的韵味了,美纱子敢保证,再过几年,五官张开的弥生月会成为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美人。
这么一想,那个飞机头会在入学第一个星期就‘气势汹汹’地找上小丫头也不算是什么新鲜的事情。
美纱子摩挲了下巴,好像知道了什么,笑眯眯地说:“呐呐,跟我说一下,‘血色的huáng昏’的事情吧?”
弥生月回忆了一下,当天放学之后弥生月就准备回家了,把头发染成huáng色还做了飞机头的不良带着几个家伙气势汹汹跟她说有话对她说,语气拽上天,从小到大被人找茬无数的弥生月下意识地以为是来找茬的。
哀叹一声之后,弥生月背起了书包,“快点吧,我赶着回家。”
家里只有妈妈一个人,她总归是不太放心。
于是惨案就这样发生了,老大兄弟被殴打,小弟撒丫子跑去叫人,越叫越多,弥生月越打越多,来一个打一个,来一群打一群,打到所有人怀疑人生。
解释完了的弥生月听到的笑声更大了。
相原美纱子抹了抹眼角的泪水,“弥生月对小男生的心思真是一点都不了解呢。”
弥生月鼓了鼓腮帮子,谁说她不了解的。
三个人的队伍里,如果有一个女生,那么有jian情的不是女生和其中一个男生,而是那两个男生!
“嗨呀。”美纱子捏了捏弥生月的脸颊,一副调戏良家妇女的流氓样,眼中含笑地告诉她,“弥生月要再长大一点啦!”
拿着扫帚的弥生月还是一脸懵bī。
做完值日的弥生月和美纱子一起走了一段路,在岔路口分别之后,便要独自走完剩下的路了。
美纱子是个奇怪的女孩儿,在老师眼中也是个不折不扣的问题儿童,弥生月觉得老师的见解没错,毕竟,她是头一个见到弥生月之后围着她转了好几圈,最后双眼亮晶晶地看着弥生月的头发说‘好酷’的人。
弥生月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发梢,头发好像长长了一点。
剪掉吗?
转而弥生月想起来和母亲的承诺,还是不剪了。
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家,视线里出现了粉红色的一团云雾,弥生月知道,那不是云雾,是她家的樱花树,喜欢开在‘弥生月’的樱花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