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泽太太有个跟弥生月差不多大的儿子,在山梨县读国中二年级。
谈及自己的儿子的时候,野泽太太好看的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啊啦,这个年纪的小孩子真的是非常叛逆啊,真的是非常让家长头疼啊。”
野泽太太又看了看头发鲜艳的红头发,“你家弥生月看起来非常乖巧哦,晴和看起来没有这样的烦恼。”
妈妈弯了弯眼睛,“难说啊,去年我才被老师叫过去呢。”
野泽太太看起来有点不可思议,“真的假的?”
妈妈点头,又笑了笑,“当然是真的呀,不过呢,再调皮捣蛋,我的弥生月也是我的珍宝。”
妈妈和野泽太太说话的功夫,红发的珍宝默默地退出了和室,把空间留给两个阔别多年再次重逢的老朋友。
野泽太太家的温泉旅馆据说是从野泽先生的祖父那一代传到野泽先生这一代的,野泽先生是个老实憨厚的男人,不太擅长经营祖业,好在他娶了个jīng明能gān的妻子,这间旅馆在野泽太太的经营下,生意蒸蒸日上。
从祖父那一代传过来的温泉旅馆年纪明显的大了,整座旅馆里都是古朴的岁月气息,旅馆里的很多设施已经不能用了,古旧的设施不适用当下的生活习惯不说,单是修理的方式也得需要一些老工匠来修理,于是野泽太太在维修旅馆的时候,去掉一些不便,一方面很好地保留了旅馆的古朴,一方面方便了客人的需求。
水塘里的惊鹿‘笃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在光滑的石板上,从竹管流过的水流泛着金色的水光。
弥生月还没有走出门就看到一个脏兮兮的男孩风一样跑了进来,短短的头发有些乱,男孩的衣服身上沾满了灰尘,脸上还有细微的擦伤,看到屋檐底下站着的红头发女孩子的时候,愣了一下。
男孩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一身浴衣的弥生月,那是野泽太太家旅馆提供的浴衣,gān净的素色衬得弥生月的红发越发的鲜艳,女孩子的眼睛是gān净澄澈的琥珀色。
然后男孩子转头就跑进了屋子里。
弥生月:???
没过多久,背后就传来了野泽太太无可奈何的说教声和男孩顶嘴的声音。
“啰嗦!”男孩又风一样地从弥生月身边跑出去了。
弥生月:???
弥生月转头就看到野泽太太头疼的表情。
弥生月不太懂‘叛逆期’的意思,只知道每个孩子成长之中都会迎来这个特殊时期,青chūn期高涨的荷尔蒙会让孩子对父母产生反叛心理。
算算年纪,其实弥生月是活过了叛逆期的那种人,但是‘叛逆期’的弥生月在gān什么呢?哦,大姐夫好像把他多年的赌博心得和积累的技巧jiāo给了弥生月,还带着弥生月偷偷摸摸溜出族地去大赌特赌,赌运惨不忍睹,最后输得差点连底裤都抵押出去了。
结果是什么来的?
弥生月想了想,好像是大姐夫扒上了一个路过的海胆头哭唧唧,海胆头一边推着他的脸,一边让他滚,弥生月全程抱着手里纸包的糕点坐在屋檐底下听他们说相声,说完相声,海胆头不情不愿地帮大姐夫把衣服赎回来了。
最后的最后,姐姐找过来了,姐姐看到弥生月的时候,明显气坏了,弥生月知道姐姐生气了,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事情,于是老老实实跟姐姐道歉,但是姐姐说错的人不是弥生月而是姐夫,转头攥紧拳头照着大姐夫的脸抡过去。
被姐姐抡飞出去的姐夫流星一样飞了出去,砸穿了好几道墙。
弥生月和海胆头目瞪口呆,整个人都傻了。
弥生月突然又想到了五条悟,白猫猫一天到晚都是‘天上天下唯老子独尊’的样子,典型的叛逆期少年。
——五条悟的父母……也会这么头疼吗?
弥生月没头没脑地想。
一不留神撞在了别人身上。
弥生月摸着被撞疼了的鼻子,忍不住后退了几步。
后颈的衣物突然一紧,弥生月被人掐住了命运的后颈皮,双脚慢慢地悬空,弥生月给人拎着后衣领子提了起来。
弥生月:???
弥生月抬头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对方脸上的小墨镜折she出白色的光芒,蓝色的苍天之瞳对上了弥生月的琥珀色眼睛,“怎么老子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这个小红毛?”
小红毛被五条悟拎在手里,琥珀色的双瞳无神,眼神死地和五条悟苍蓝色的眼瞳对视,心说我还想问嘞,怎么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们两个。
弥生月侧了侧脑袋,果不其然在五条悟身后看到了同样一身黑色制服的夏油杰,对方眯着自己狭长的眼睛,笑眯眯地打了个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