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戴着眼罩的五条先生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告诉他,他吞的东西是一根一千年份的特级咒物——两面宿傩的手指。
小老虎:我就很想吐。
“所以,你现在是两面宿傩的容器啦!”
五条先生欢快的声音在梦境之中响起,虎杖悠仁惊悚万分,宛若棺材起尸一样从被窝里坐起来。
熟悉的房间,熟悉的书架,书架上的漫画书和杂志,墙上贴的詹尼佛·劳伦斯的海报,就连被褥间的气味也是如此的熟悉。
窗帘没有拉好,金色的晖光从缝隙流淌进来,细小的尘埃在沾着太阳晖光的空气里起起伏伏,朦胧宛若山间弥漫的雾气。
隐约之间,还能听到窗外清脆的鸟鸣,还有细里细气的野猫的叫唤声。
这是他的房间。
虎杖悠仁松了一口气,起身拉开了窗帘,温暖柔和的阳光余光而入,溪水般流淌在光滑的地板上。
男孩扶着自己微微阵痛的脑壳子,不知道为什么脸也有些疼,“果然是个梦啊,异形什么的怎么可能……”
哐当——
一声过后,房间的门被一巴掌甩开,砰地在墙壁上甩了个响。
“早上好啊,悠仁!”
戴着眼罩一身黑色的高专||制服的五条悟朝气蓬勃地推开了大门。
小老虎当场如开裂的石膏一样风化在了早晨清澈明朗的阳光之中。
“吃早饭吗?吃早饭吗?”五条悟活跃得像只jīng力过剩的大猫咪,这瞅瞅那瞅瞅,“弥生月出门之前给我做了早饭哦,很好吃哦,超好吃哦~你不吃的话我就要把你的那份吃掉了哦~”
虎杖悠仁当场发出一声‘嗷呜’的哀嚎声,抱着自己的脑壳子蹲在窗台下哭唧唧。
小老虎:痛苦面具jpg.
小老虎:噩梦成真了。
小老虎:想要时光机。
虎杖悠仁抱着脑壳子,脑子陷入了宕机状态。
……
早餐的饭桌上,虎杖悠仁看到了头上扎着绷带一身黑色制服的伏黑惠,对方瘫着一张脸,脸上贴着一个OK绷,眼底还有淡淡的淤青,显然昨晚上睡得并不好,看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虎杖悠仁,顿了顿,而后规规矩矩地开口。
“早上好,打扰了。”伏黑惠说。
至于他旁边的五条先生倒是一副jīng神状态极佳的样子,可能是在这里住过一晚上的原因,对方对他家十分的熟悉,手脚麻利地用煤气炉给冷掉的早饭加热。
“快来吃早饭哦~”五条悟兴致勃勃地招呼两个孩子吃饭。
虎杖悠仁:“……”
这里明明是我家,为什么我会有一种他才是这里的主人的感觉?
伏黑惠:“……”
要点脸吧。
虎杖悠仁觉得自己要冷静一下,但是姐姐现在不在家,他唯一的依靠只有家里的灰狐狸,所以小老虎起chuáng经过狐狸窝的时候,把窝在里面认真听壁脚的夏油狐狸捞出来了。
虎杖悠仁超认真地告诉夏油狐狸,“姐姐现在不在家,家里现在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了。”
夏油杰:???
什么玩意儿?
客厅的落地窗敞着一丝缝隙,清风卷着碎叶,悄无声息地闯进室内,温和的风涌动起来,一同被带进来的,仿佛还有晨起温暖的太阳。
chūn末夏初,还没有到盛夏,夏初还残留着chūn日的些许温和。
被风卷进来的碎叶子安安静静地躺在客厅的地板上,光影停滞停滞在风里,视线里映入叶片不完全的脉络。
“五条先生,姐姐她去哪里了?”昨晚上稀里糊涂地就睡过去了,从起chuáng到现在,虎杖悠仁都没发现弥生月的身影。
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姐姐的心里也很乱吧?
虎杖悠仁抱着狐狸想到。
“弥生月去料理后事了哦。”五条悟回答,“顺便去学校辞职。”
“辞职?为什么?”虎杖悠仁怔愣了一下,而后下意识地问。
——爷爷,我想当老师,是因为很多事情我还搞不明白。
虎杖悠仁想起了去年的chūn天,爷爷生了一次病,chūn日温和清澈的阳光从窗外倾泻而下,窗外的樱花一团一团簇在一起缀满了枝头,他的姐姐坐在窗边,红色的头发耀眼如火,明媚如朝阳。
隐约的,他知道姐姐会跑回仙台读高中是有一部分的原因是他自己和爷爷,他姐姐总是喜欢在有他和爷爷的地方活动,小学放学的时候,他常常会在校门口看到一抹鲜艳的红色,爷爷明里暗里跟她说过很多次,她大可以不必留在仙台,她可以走得更远一点,飞鸟长大之后,都是要离巢的。但是她听进去了,却没有按爷爷希望的去做。
当老师的时间虽然不是很长,虎杖悠仁却明显的感觉到,姐姐对这份工作并不排斥,并且乐在其中,短时间内她是不打算辞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