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的夜蛾正道很欣慰,除去看起来不太聪明这一点,小红毛的三观很正,对学生负责,看起来也不像会到处搞事情的人。
小红毛进入咒术高专的第一个月,夜蛾正道看到了咒术高专未来的一丝光明,名为师德的光明。
直到她把禅院家的嫡子揍了的那一天,揍到四分之三死的那种。
他真傻,真的,五条悟招进来的人,会有什么正常人?哪个正常人会跟五条悟结为夫妇?
禅院家的嫡子不知道发的什么疯,对以完全零咒力的代价得到qiáng悍肉||体的人格外的在意,在禅院家的时间里,禅院真希没少被他针对,到了小红毛这里,居然还特地去任务现场堵人家。
堵一次被打就够了,他居然还要去堵第二次,同样的结果,又被揍了。
就连夜蛾正道这样的老实人都深深地觉得禅院家这个嫡子有那个什么大病。
消息传到高专里之后,也是禅院家的嫡子被塞到轿车后备箱里被运回来的时候,家入硝子不得不在休假日里加班,休假期间的五条悟出来迎接出差回家的老婆的同时看了一出好戏,夜蛾正道匆匆赶到了咒术高专的大门口的时候,五条悟掏出手机咔嚓咔嚓拍了好几张照,对着躺在后备箱里半死不活的禅院直哉发出各种各样丧心病狂的大笑声,直到被夜蛾正道一个臂锁惩罚。
“被咒灵袭击了吗?”夜蛾正道横着一张脸,一边架住五条悟,一边开口询问弥生月。
他打算再挣扎一下。
“我打的。”弥生月顶着最老实的表情说出最让夜蛾正道糟心的话。
夜蛾正道勒住五条悟的手一僵,梦回当年两个小王八蛋在外面闯了祸回来高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高专时期。
小红毛的表情纯良无害,单看那张有些懵懵的脸,没有人会觉得,这种把人打了个半死塞进后备箱里的事情会是她gān的。
被老师臂锁的两个小王八蛋之一笑得更大声了。
夜蛾正道额角青筋bào起,锁住五条悟的两只手臂骤然收紧,差点把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白猫猫勒断气。
“他要打我。”弥生月言简意赅,老实巴jiāo地说出原因,“我就揍他了。”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唯手熟尔。
这听起来没有什么大病,夜蛾正道也不是那种会因为对方是位高权重的禅院家的嫡子就勒令学生挨打不还手的人,自卫而已,没有什么大病。
夜蛾正道:“……”
屁嘞,你这是防卫过度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是奔着取他狗命的目的去的。
前脚把人送到了家入硝子的医务室,家入硝子本人后脚就来了,休假日外的时间,家入硝子大部分时间都是在高专的医务室待命,等待伤员被送过来,以便第一时间救助伤者,可以说,高专之后的时间,她的大部分时间都是在这个医务室里度过的。
黑眼圈浓重的女医师实在不想在难得的休假日工作,尤其是让她加班的人还是不讨喜的禅院直哉。
家入硝子踩着高跟鞋跨过了门槛,秀丽的脸庞上是未褪去的倦意。
家入硝子打了个哈欠,“先说好,我昨晚上喝了点酒……”
夜蛾正道沉默之后开口,“……一点?”
“也不多,就……两、三瓶?”
桌子上东倒西歪的酒瓶子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家入硝子报了个保守的数字。
夜蛾正道突然想起,他这位女学生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不是省油灯的家入硝子懒懒散散地打了个哈欠,目光聚焦在病chuáng上的人的时候,顿了顿,而后慢慢挑了挑眉,“怎么又是这货?”
梅开二度。
夜蛾正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鬼知道这个人为什么这么欠打,被揍过一次之后,这货居然眼巴巴地凑上去挨第二次揍。
家入硝子沉默了一下,她突然想起弥生月外出的当天,五条悟在她的医务室里发的牢骚,jī掰猫喋喋不休地痛斥高层的烂橘子妨碍他幸福的婚后生活,劳动就是狗屎,十足十一个独守空闺的怨妇。
夏油狐狸在五条悟的脚踏进医务室的门槛之前,就翻窗溜了出去。
这副jī掰样子,连狐狸都嫌弃。
抱怨的过程之中,家入硝子大概能猜测得出来,弥生月和五条悟结婚的后果就是将高层乃至御三家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身上,这样的后果势必会引来一些麻烦事情。
五条家的家主夫人,不仅仅是一个身份地位,更重要的是这是一个能牵制五条悟的身份。
高专时期,家入硝子就和夏油杰目睹了不少五条家和其他咒术师家族给五条悟塞女人的场面,这家伙的jī掰性格倒是吓走了不少女人,老头子们的耐心也相当得好,吓走一个送来两个,夏油杰和家入硝子这瓜吃得一愣一愣的,头一次深刻地体会到了封建糟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