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途孟雅萍进来摸她的额头,量体温才发现已经开始低烧了。
吃了退烧药后,孟雅萍替她请了假。
她这天也就没有上学。
在她睡了一整天,出了一身汗才得以恢复了过来。
洗了一场热水澡,再次回到卧室时,她才发现陈舟望不久前给她打了个电话。
还有消息。
【我听你们老师说,你好像生病了?】
【还好吗?】
还有一条撤回的信息。
林尤月目光停在那行“陈舟望撤回了一条消息”的字眼上。
几秒,她直接在上面打字,没有回复他的前两句,而是说。
【你撤回了什么。】
过了快半分钟。
陈舟望:【没什么,你好些了吗?】
【嗯。】
【所以你撤回了什么。】
这次他没有很快回。
林尤月穿上外套,走出去。
孟雅萍见她要出去,“你去哪?都生着病呢。”
林尤月:“不去哪,很快回。”
他就住在她家上面,这个时间点也早已放学了。
林尤月乘坐电梯上去,很快就来到了八层。
每一层只住着一户,不用她费心找。
在她即将走到他家门前的时候,手上传来震动一声。
林尤月停下脚步,抬起手中的手机。
【能不能见一面。】
【撤回的。】
林尤月走到他家门前,回。
【能。】
然后说。
【你可以开门了。】
眼前紧闭的门很快一下被打开,陈舟望握着门把手,看到站在门口的她。
棉花糖从他脚下钻出来,用脑袋去蹭她的裤脚,和她贴贴。
林尤月弯下腰,伸手去摸它。
“没给你带礼物。”
随后她直起身,望向他。
陈舟望停顿几秒,松开门把手,门缝也随之开大了些。
林尤月刚洗了澡,两颊白腻的皮肤透些粉,几缕头发微湿,贴在脸边,衬得她脸更小了些。
大概生病的缘故,唇色有些白。
“要进来坐坐吗?”他轻声说。
“我家里没有人。”
林尤月不知道这是不是突破了正常jiāo往的线,还是只是朋友间的正常关心。
原来陈舟望说的见一面是想给她送粥喝。
粥他早已煮好,说生病喝粥,对身体好。
这也算他的回礼——她送棉花糖面包的回礼。
林尤月坐在餐桌前,捏着汤匙缓慢舀着热乎乎的粥,腾起的热气给她轻轻chuī着。
吃几口下来,她像是饱了,单手撑着侧额,外套袖子滑落下来,露出的细细手腕如玉,她眼眸半阖,像一只吃饱餍足的布偶猫,骨头似软的,平和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同以往他看到的林尤月,安静,疏离,轻微的高冷,看到的任何一面都不一样。
“不舒服吗?”他打破了两人略暧昧的眼神对视。
林尤月摇头,随后站起来。
“面也见到了,我走了。”
“我送你。”陈舟望连忙站起来。
林尤月推辞,“不用,我家就在你楼下。”
说着,林尤月打开门,侧过身来,见他还是要送,眼底浮起一丝笑意。
“我家有人。”
陈舟望便只能看着她离去,就像一只蓦然闯进来的猫,细心一番照料后,又离他而去了。
后来,林尤月没再向以前一样找他聊天,平时在学校里碰到的次数也变少了。
周末。
陈舟望跟往常一样,带着棉花糖去修剪毛发。
回来时他牵着棉花糖走进电梯。
门还未合上,林尤月从一侧走了进来。
林尤月不同于陈舟望的讶异,她似乎已经习惯了两人偶尔会碰面,毕竟同住一套公寓楼,撞见的几率还是很大的。
陈舟望之所以愕然,不外是她此刻的形象。
她两颊泛着微微的红晕,眼神也不太清明,就像……就像喝醉了。
事实上也确实可以这么说,林尤月去和朋友喝酒了。
她喝一点酒都会上脸,但她并没有醉,只是微醺。
但陈舟望误以为她醉了。
许是他早已察觉了两人之间不清不楚的暧昧,他开始守着jiāo往的界线,并试图从这当中脱离出来——在减少jiāo流的过程中,他并没有主动去找她,除去她生病那次。
一旦喝了酒,林尤月便没什么心情,跟他简单打一声招呼后,顺手揉了揉棉花糖几下,就安静站在一侧。
她正要闭上眼睛,就看到陈舟望转过身面向了她。
他伏低身躯,与她的视线平行,眉眼轻拢着,眼神含着关心,询问:
“你喝酒了吗?”
又说。
“晚上不要一个人出去喝酒。”
他的眼睛很黑,也gān净,也很好看。
不过她并没有被这放大的美色昏了头——他走过了那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