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许潇似有察觉抬头看向秘书，声音公事公办。
“那个，我......我。”秘书捏着一个文件夹支支吾吾半天突然一个急转身对着周欣说：“能帮我签个名吗？”
周欣：“......”
周欣握着笔不尴不尬的签了字，最后还得冲着对方笑，她怀疑这一切都是许潇的圈套。
秘书提醒许潇十五分钟以后去会议室，最后拿着签名满意地离开了。
“呵.....”等人走后，周欣冷哼一声。
“有话就说，臭毛病改不了是吗？”许潇一边看电脑，眼睑上抬扫过来。
谁跟你有话说。
周欣故意说：“没有，没话说。”
“行，那你自己在这坐着吧，我去开会了。”许潇起身要离开。
周欣瞥他一眼问：“你去多久？我一个人多无聊。”
“嫌无聊那就跟我一块去。”
周欣直接拒绝：“不去。”
“那你坐着吧，最多一个小时。”他说：“有事发微信，一会儿郑茹艺过来。”
“呵呵。”死男人也就嘴上撇的gān净，
许潇回头，眼神有点冷，“有意思吗？”
“你有意思吗？”周欣心沉得像灌满了铅一样，起身就要往出走，被许潇扯了回来。
“她来找你的，又他妈不是来找我的。”许潇把她推沙发上，手按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说：“等我回来，要是先溜了，等着明天上热搜吧你，反正我手里你什么照片没有。”
“滚蛋。”周欣扔过去一个抱枕，被他抓着又扔了回来。
于是gān脆扭头不理他，结果被许潇捏着下巴又只能被迫仰头，薄唇贴上来的时候，刚好有人敲了两下门。
“许总......”门外的秘书愣住，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许潇盯着周欣的眼睛，眼眸露出柔光说：“记住，没人能取代得了你。”
说完，许潇挺身往出走，走到女秘书跟前的时候问：“杨浩的婚假休到几号回来？”
她是杨浩的助理，杨浩是她的直属上司，也是许总的秘书，这几天上司休婚假，她才有机会暂时接任秘书一职。
可刚刚她撞破了老板的好事，女秘书低头知道自己这下完了，声音抖了抖说：“后......后天。”
许潇说：“那这两天的工作安排你直接发邮件或者微信吧。”
“好的，许总。”
许潇关门出去了，周欣咬着嘴唇半晌才反应过来，他说最后那句话的意思。
‘没人能取代你。’
言外之意呢？
‘也没人能取代你的人生。’
郑茹艺是在许潇开会二十多分钟以后来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周欣第一次有了这种直面自己人生的感觉。
她很好奇，郑茹艺面对自己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
郑茹艺穿着一套米白色套装，跟第一次见面一样，格外的引人注意。清透的欧美妆感，瞧着永远都是那么的自信大方。
郑茹艺开口第一句倒是很出乎意料，她说：“妈妈最近身体不太好。”
周欣莞尔，淡声说：“那是你妈妈，犯不着跟我说。”
郑茹艺被她这句话气的叹气直接说：“周欣，你为什么这么固执不愿意问问她，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没有人要抛下你，妈妈当年是迫不得已。她当年怀了你跟爸爸闹矛盾回庆州娘家，结果在火车上被人贩子盯上，被卖到了农村，也就是你奶奶家里。你我都是女人，你跟许潇情投意合如果是你，你会想要留在一个农村给一个光棍当老婆吗？你奶奶是养育了你，你记着他们的养育之恩，但你怎么不去问问是谁造成了这一切？当年妈妈要逃，被她们锁在一个破房子里除了吃喝拉撒以外没有一点自由，那是囚禁，周欣，换你你受得了吗？”
周欣内心震撼，只是她这个人永远害怕失控后的尴尬，害怕一切事情脱离她的预想。
郑茹艺冷静了冷静说：“妈妈之所以没带走你，是因为当年你奶奶答应妈妈只要把你留下，她就会放妈妈离开。但这不代表，妈妈就真的忘了你的存在，是你奶奶以死相bī的。还有，我当年也不是被妈妈正经领养的。”郑茹艺说这话的时候眸底暗了暗说：“听妈妈说，我是被丢在医院卫生间里的，被丢了一个星期没人要，也就是你跟妈妈分开的那天，妈妈把我抱回去了。周欣，妈妈知道你恨她，回国这么久，我想你应该也有感觉，她一直在偷偷关注你的消息，不是她不想认你，是她不敢。”
周欣没说话，盯着杯子上的一抹口红印，那是在郑茹艺来之前她故意补在嘴唇上的口红，就想着输什么都不能输了气场，可那抹粘杯的口红印跟郑茹艺说出的那些话一样。
让她意外又觉得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