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一旦起了风,掀了làng,遮天盖地的,你躲都来不及。
你也无处可躲。
(下)
杨若感冒了,一次晚班之后chuī了一路凉风,当天夜里就发了高烧,到家之后他就吃了感冒药跟退烧药,好在第二天是周末,可以休息。
第二天早上本来睡得昏昏沉沉的,被门外猛烈的敲门声吵醒了,砰砰砰的砸门声音里夹杂着曾博文怒气冲冲的声音。
“杨若,你他妈的给我出来。”
杨若发烧烧得昏胀的头,被门外的曾博文一吵,要裂开了一样,他没jīng力应付门外的人,除非曾博文今天徒手凿门,否则他进不来。
杨若头太疼了,不打算继续理会外面的声音,拽着被子往头上一蒙,整个身体往被子里缩了缩,又用被子用力捂住耳朵,门外的声音的确小了不少,耳边更多的是被子摩擦耳朵时被无限放大的声音。
估计是邻居找了保安,十分钟之后杨若听到了保安驱赶曾博文的声音。
门外算是彻底消停了,杨若把被子从脸上扯下来,露出不知道是发烧烧的,还是在被子里憋得通红的脸。
上次墓地之后,曾博文很长一段时间没再出现过,杨若还以为他想通了,现在看来不是,曾博文又开始了新一轮的骚扰。
杨若休息了两天,不发烧之后周一照常上班,他没想到曾博文会找去拳击馆。
但在拳击馆里,曾博文一点口头便宜也占不上,拳击馆的教练一共有十几个,三个肩宽腿长饱满肌肉型教练往前台边并排一站,直接把杨若挡得严严实实,曾博文连片衣角也看不见。
杨若知道曾博文闹不起来,拳击教练的架势可不是唬人的,但他还是觉得自己的麻烦影响到了工作上,有点过意不去。
曾博文最后摸透了杨若的下班时间跟路线,跟了他一次两次之后杨若直接报了警。
杨若把公寓楼道里的监控,包括拳击馆曾博文去骚扰他的监控,还有曾博文在下班路上堵他的录音一并jiāo给了警察。
曾博文被拘留十五天,但后来不知道怎么找了关系疏通,最后只关了一夜就被放出来了,出来之后更是变本加厉。
曾博文也不动手,他就是时不时过来恶心杨若一下,他不好过,也不想杨若好过。
他第二天又去了拳击馆,胳膊撑在柜台上,掏出钱包跟身份证,“办卡。”
杨若站在柜台后,没动曾博文放在柜台上的钱包跟身份证,曾博文看他一直不动,不耐烦地曲起手指在柜台上敲了敲,“杨若,别那么紧张,我就是来办个卡。”
杨若还是没动,怒瞪着他,“曾博文,有病就去看医生,你能别再纠缠我了吗?”
曾博文嗤了一声,“杨若,拳击馆大门开着,我这回可不是来骚扰你的,我来办张卡也不行吗?”
杨若只能给曾博文开了卡,那之后曾博文连续去了两天,每次都是估摸着杨若上班的时间,天黑之后过来,也不打拳,就站在杨若能看见的地方盯着他,看得杨若寒毛直竖。
拳击馆的王经理也知道了这事儿,找杨若谈了谈,问他要不要帮忙。
杨若不想自己的麻烦带到工作上,再三保证说自己会处理好,经理看杨若脸色也不太好,就先给了他几天假,让他回家休息几天。
杨若想这样也好,等曾博文过了这段时间的劲头之后应该就不会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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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昀走之前给他留的那把钥匙,杨若一直带在身上。
杨若是下午去的,收拾了一点行李,除了一些生活用品,还带了齐昀之前送给他的那副拳击手套,出门前他又从阳台上抱走了那两盆花。
外面是chuī在脸上刀子一样的冷风,杨若拿着钥匙开门的时候手都有点发抖,但门一打开,整个人被暖气包了一身,一下子变得暖烘烘的。
刚刚他在门口就看到客厅里的灯开着,他还以为齐昀走之前忘了关灯,没想到是林嫂来了。
“林嫂。”杨若关好门,叫她。
林嫂在整理沙发套,看到杨若一点都不惊讶,冲他抬了抬手,“小若,你来了。”
杨若拎着行李箱抱着花盆往里走,先是四处看了看,最后锁定在齐昀紧闭的房门上。
林嫂看出杨若是在找齐昀,开口主动给他解答:“齐先生还没回呢,听说过年前才回来。”
“您之前不是说,齐先生在的时候您才会来吗?”杨若放下行李箱跟花盆,走过去帮林嫂一起理沙发套。
“对,以前是这样,齐先生回来的时候我才会过来,”林嫂说,“不过这次齐先生走之前特意跟我说的,说你后面可能会过来住,让我过三天就来打扫下卫生,还让我在冰箱里一直预备着吃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