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有钱好办事

  手中有钱,心中不慌,一夜之间,手中有了近百万两银子,文启东顿时有了底气。

  第二天,文启东拜访了书坊街市中,自己探明了其底细的几家书斋店铺,这些店铺后台都是累世之家,在文教官场上,这些人家底蕴深厚。

  相对的,这些人家以及亲朋之家里的珍藏善本也多,平时都是秘不示人,只在和知交亲近之人赏文阅话时,才拿出来显摆共赏。

  啥东西都有一个价值零界点,所谓的珍贵藏品,只要给出足够的价格,绝大部分都能买下来。

  而且文启东并不是夺人所爱,他不要求必须是原本,只是求购临摹抄写本,按图画的临摹水平,和书籍内容的真伪程度给钱。

  这样的生意,几家书斋的掌柜当然愿意干了,除了一些家传的秘方和秘术不能外泄,一般人家的藏书,只要給足够的银子,抄录一遍还是问题不大的。

  毕竟已经不是汉唐时期世家门阀时代,知识是一个家族的根本,垄断知识,就能掌握话语权。

  明朝末期,虽然知识没有随便就能获得的地步,但想要获取,也不是那么困难,只看从县城到京城,到处都有卖书的书斋,就知道,知识已经不是被世家垄断,而是和金钱划上了等号。

  虽然有钱就可以买到书籍,但不同的书籍,价值是有差别的。

  每本书的价值,要看书中的内容,和书中内容的流传度,要是人竟皆知的东西,那就没有啥价值。

  要是珍藏的书籍,其中的内容,外面已经失传,或流传在外的文章内容不全,那这本书不光本身值钱,书的内容也价值高。

  古代,由于书籍制作的困难,好多名人、著书人都是写成了手稿后,就算成书了。

  这些人写成的书稿,要是门人弟子多的,其书稿就被复制抄写的多,被抄写的多了,流传到后世的几率也大些。

  那些只是单独一本手稿的,很难流传下来,就是内容有一些流传,也会在口口相传中,变得与原著相差甚远,有些可能都已经完全错误了。

  就像是华佗的青囊书,有没有青囊书,书中记载的医术到底达到了什么高度?

  因为没有原搞,只能靠残留的后世记录本,和一些历史传说记载来推测。

  如果当时能把华佗的手稿抄个一万份,大概率下,总有一份两份能劫后余生流传下来。

  这样的话,在有实证下,让那些崇洋媚外的人看看,给病人实例动刀子做手术的祖宗,是华夏人,不是他们崇拜的洋大人。

  文启东的目的就是保留史实,以后回到了原时空,可以去做一名专门‘打脸’的历史‘砖家’。

  古代相互抄录书籍,是一件很频繁很常见的事,毕竟印刷书籍的成本太高,不大量印刷的话,抄书才是最合算的。

  一般熟人朋友之间相互抄书,是不需要掏钱的,只有想要抄录别人家的秘方、秘术时,才需要拿出等价的东西来交换。

  直接出钱的,也有,但很少,毕竟书籍说起来是关乎读书人气节上的事,赤裸裸的提钱有辱斯文。

  而且一个人家里公开卖藏书了,也就等同于宣布自己要脱离读书人阶层,在别人眼中,那是真正的败家。

  这也是文启东不直接上门收购书籍的原因,贸然去人家里收购书籍,人家也不会卖给你,有些人家,房子都卖了,还保留着书籍。

  可如果只是让别人抄自己的书籍,那就不一样了。

  免费让别人抄,多少会博得‘传业’的美名,还能收获抄书人的人情。

  要是抄书人能付出一定的财物,那当然更好,不论是哪一种,都能收获一些好处,这就是书籍‘价值’的所在。

  文启东用明码实价来‘抄书’,虽然会被一些假道学嫌弃‘铜臭味’太重,但更多的藏书人家,能在不损失书籍的情况下,获得实利,还是很欢迎的。

  短短十天之后,文启东就在明时空的京城,造就了一个‘抄书’行业,还是‘市场规模’越来越扩大的行业。

  文启东总共委托了六家书斋抄书的业务,每本书的价格文启东给了一个上限,具体的就都交给了书斋店铺。

  由于文启东給出的价格利润空间足够大,书斋的掌柜们在付给书主一定的钱后,书籍的主人们,就找来家境贫寒的读书人来抄书,书主舍去一部分利润付薪酬。

  有些人家的藏书是很多的,成千上万本藏书,能收到成千上万两银子,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就是一些富豪之家也看在眼里了。

  但你家有一万本藏书,并不是都能换成银子,好多书,你家有,别人家也有。

  文启东的要求是书籍不能重复,这样一来,谁家的藏书抄的快,谁家获利就越多。

  怎样才能抄的快,当然是多请人啊。

  文启东給六家掌柜的抄书报酬,是每本书五到十两银子,一些孤本可以单独谈。

  这个价位,是能让读书人都会疯狂的,六个掌柜的就更不用说了,看他们玩命的动用各种关系找书,就知道其态度了。

  六个掌柜也是有竞争的,为了抢先别人一步把同样的书抄好,六个掌柜向书籍的主人报价也是越来越高。

  书籍的主人也是同样,为了抢先一步把自己的书籍抄完,給抄书人的酬劳由一本书几十文涨到几百文,最后达到一两二两……

  这一下,不要说那些以給别人抄抄写写过活的穷书生了,就是一些在京城等着春闱的举人们,有囊中羞涩的也坐不住了。

  并不是所有的举人都不缺钱,有一些家境不好的举人,光靠家乡中亲族投献的田租,支撑一次又一次科考也是很困难的。

  成为了举人老爷,就相当于踏入了士绅阶层,面子都看的很重,交际应酬、文人唱和都需要银子。

  举人已经属于官绅之列了,缺银子了,又不能直接从事商贸,一些有损身份的来钱路子也不能做。

  通常的来钱方式和出路,就是到富贵人家坐馆教书,或是給在职官员们做幕僚。

  但这些职业都比较消耗精力和时间,而且这样的体面职位,对成百上千滞留在京和提前进京的考生来说,也是僧多粥少。

  没有那么多的钱财来路,大部分人还是以借贷渡日,借来的钱,当然不敢乱花,为了省钱,住在便宜的小客栈,破旧无人的寺庙道观中,吃着冷馒头,喝着凉水,只盼着一朝金榜题名。

  聊斋故事,就是穷书生蒲松龄,在历次的赶考中,没钱住客栈,住在破屋荒庙中时,有感自己的悲催,臆想着美女美食,结合自己对世道黑暗不公的愤青心理,写出了聊斋志异这本书。

  由此可见,古代的读书人,要是当不上官,来钱的路子是很窄的。

  文启东发起的有偿抄书活动,一时之间,給成百上千的读书人多了一条来钱的路子。

  不光穷书生眼热这个钱,就是在京活动求官的去职官员,也有人想挣这个钱。

  文启东为了存放抄好的书籍,他专门在东厂胡同租了几间房子,做为存放书籍的仓库。

  现在,文启东来京城,快一个月时间过去了,皇帝也不下诏封赏,九千岁也不露面,要不是为了抄书,文启东就回山谷了。

  也不是没人管,文启东住在东厂胡同里,东厂一直供给吃喝,时不时也有太监过来嘘寒问暖,招待的还算到位。

  住时间长了,和一些东厂人员都混熟了,那些番子,进出间遇到文启东,都会热情的打个招呼,搞得文启东和他们是一伙人似的。

  自己成没成为阉党,没和文官们打交道,文启东也不知道人家怎样说自己。

  但在京城街面溜达时,没有兵丁衙役以及混混和帮派分子来找麻烦,到是让文启东落了‘清净’。

  和这些番子们相熟还有的好处,就是这找房子,文启东这边刚询问,那边就已经把几间房子腾空,根本不用文启东动手的。

  当然,世间事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番子们之所以这么热情,清楚文启东的底细,知道惹不起是一方面。

  不过,惹不起,可以不招惹你,躲着你,却不会对你亲近。

  让番子们见面热情的真正缘由,当然是文启东医术。

  自从在东厂胡同住下,文启东在逛街之余,还治好了几名番子的病,和几名番子家人们的疾病。

  这样一来,番子们再看见文启东时,就变得热情多了。

  要知道,被城里的郎中宣判无治的疾病,求到文启东这里,基本药到病除,这样的神医,番子们谁见了文启东不赔个笑脸。

  说实话,文启东对这些番子,目前,还没有多大的恶感,主要是这些番子还没有触碰文启东的利益.

  总不能听些宣传和传说,就同仇敌忾的‘痛恨’起来,那不是‘真正’的痛恨……

  其实,番子们的‘恶名’,一部分是被厌恶他们的官吏记载抹黑,还有一部分确实是他们倚仗皇家权势,吃拿卡要,胡作非为。

  但你要说他们是十足的恶人,专门欺压良善,杀人如麻,也多不属实。

  番子们也是人,也有家人亲朋,他们只不过是拥有‘权力’的爪牙,皇家统治的‘工具’,属于国家暴力机关的一部分。

  每个政权的暴力机关,都是不为民众所喜的,这是不可调和的矛盾,是根本利益上的冲突。

  文启东不直接把书收进自己的储物空间内,而是先找房间存放,是不想让人知道他可以‘五鬼搬运’的法术。

  让被人知道他可以把东西变没了,特别是数量巨大的东西变没了,对他没有一点好处。

  严重点说,他会成为彻底的‘孤家寡人’,人人都会像防贼一样防着他。

  能大量变没东西,和江湖上变戏法藏东西完全是两个概念,是真正能让人防备和惊惧的手段。

  不能直接使用‘神通’,做起事来搞得很麻烦,但为了不早早的被凡人们排斥,麻烦比‘孤独’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