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正前方忽然发出一阵响亮的撞击声,光线在瞬间照了进来,千久忍着不适抬手挡了挡突然袭来的亮光,缓过后,她才看见门口一个身影往这边走来。
待他踱步走下石阶,千久这才瞧清了他相貌,那人金冠高束,一身金兰锦袍,镶金黑腰带旁一藤条正滋啦作响,浑身上下无不写着“贵气且bī人”。
男子剑眉倒竖,看样子心情不大好。
他快步来到牢笼前,二话不说就扬起鞭子,“很好玩是吗!看看你们都给我惹出什么乱子!”
那鞭子再空中噼啪作响,“啪”一声猛地甩到一人身上,接着惨叫声响起。
被这来势汹汹的人吓一跳,千久不由得往暗处挪了挪,她似乎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一阵皮肉烧焦味。
一人扶着被打的那个人连忙跪了下来,“金公子,对不起,我们…….”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带着弟子擅闯人界,动静闹那么大生怕我不知道是吗啊?”金琰一挥手,殿内的灯火瞬间亮了起来。
千久这才看清楚方才在黑暗中的吓唬她的那两个人影子,他们看起来年纪尚小,都着一袭海棠绣纹白衣,腰盘一枚晶莹欲滴的玲珑白玉,左手手腕处皆系着条一浅蓝色的丝巾,瞧着像是统一的弟子服饰,其中一个弟子背上那道骇人的伤痕,不禁让人倒吸一口凉气。
溪离连忙跪着上前一步,唇色苍白,哽咽道:“不是的金公子,是那只它忽然逃出,我们是一时情急就追了上去,哪料到它竟然跑进了滨云州,还.......还钻进了一凡人的身体里......”
“你还有脸说!我让你好好看着,它为什么会跑出来!”
溪离被吓得嘤了声缩了回去。
于含开口道:“金公子,此事都是弟子过错,与溪离无关。”
“要不是我赶上去跟天律司打点关系,你们这会儿还能在这跟我说话?”金琰打断道,不耐烦地踱了几步。
千久脑袋昏昏胀痛,抬眼往四周看了看,发现这个牢笼竟是金灿灿的,再加上此刻灯火鼎盛,照得分外金碧辉煌,那些金色柱子沿着头顶汇集在正中心处,吊下一根“秋千”。
但这跟秋千显然不是给人坐的,因为下方的座椅不是长板,而是一根金huáng色的圆形柱子,与其说这是个牢笼倒不如说更像个庞大的......
“鸟笼?”千久不禁小声念了出来。
那三人齐刷刷回头,盯着里面的人。
金琰冷冷地哼了一声,道:“方才我没仔细看,竟然还是个乞丐,溪离,你真是好大的能耐啊。”
“乞…..?”千久低头看了眼自己,衣裳早已被泥巴混着雨水黏在身上,脏兮兮的一片,几片衣角不知何时被撕的破破烂烂,说是个乞丐也其实也无不对。
她掀起眼皮看了眼前打扮的花枝招展的金琰,暗自肺腑:什么金公子,金公主还差不多。
溪离挨了鞭子,疼的丝丝抽气,心中窝火,恶狠狠地剜了眼她,指着她骂道:“都怪她,要不是她挡在前面,那只丑东西也不会进她的身体,以我们的身手,定能将它抓回!”
于含在旁边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说。
千久听得云里雾里,上前一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抓我做什么?”
溪离仍不罢休,骂骂咧咧,没注意到旁边的金琰脸色又沉了沉,“我们是什么人?这句话该是我们来问才对!你为什么偏偏出在那,它为什么就那么巧就钻进了你的身体,是不是你故意把它引过去的!是谁指使你……”
“给我闭嘴!!”金琰再次扬起手中的鞭子。
于含连忙挡溪离面前,“金公子!溪离修为尚浅,您再一鞭子下去,他的元神都该受损了。”
“让开!”金琰脸色yīn沉,冷冷道。
“弟子愿替他领罚。”于含仍是跪着,没有起身的意思。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金琰显然已经忍到极限,正要往两人身上落下鞭子,门外忽然跑进来一个弟子,来到他面前,恭恭敬敬一作揖,“金公子,君上此刻正在书斋院,要您过去一趟。”
溪离猛地抬头,错愕地看向那名弟子,“君上不是应该在南……”
金琰瞪了他一眼,溪离怯怯地低下了头,不敢吭声。
“北顾定是知晓了你们的gān的好事才赶了回来,回来再收拾你们。”金琰愤然抽回鞭子,匆匆往门口走去,“给我看好她,此番要是再出什么岔子,我要你的狗命!”
“是!”
待他走后,溪离跌坐在地上,放松过后,这会才感到背上有多疼,哄着眼眶,不一会就哭了出来,“于含,好疼啊!”
于含替他撕开破了的衣裳,细细查看了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