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琰一个大男人份量可不小,但夜纾扛着他就跟扛了袋棉花一般,步伐轻盈。
“夜纾!你在gān什么快放我下来!”
夜纾对他的打骂视而不见,似乎不情愿多扛他一瞬,走得脚底生风。
金公主一堂堂七尺好男儿竟像个姑娘一般被扛在肩上,尊严何在!
他拼命挣扎着,奈何夜纾的手跟个钳子似的将他死死禁锢着,几番下来气喘吁吁喊着:“王八蛋,你快放我下来!你不能这么对一个huáng花大……呸!快放我下来!”
“闭嘴,再吵把你扔河里喂鱼。”
没一会儿,金琰在他肩上晃得头晕目眩,胃里开始翻江倒海,“你快……快放我下来,我要吐了。”
夜纾素来爱gān净,闻言停下脚步,斜睨着他,语气森然:“你往我身上吐个试试?”
金琰连忙捂住了嘴,憋得眼角通红。
夜纾三步并两步走着,不一会便到了轿子前,千久跟在后头笑得快岔气,抖着双手替他撩开帘子。
只见夜纾毫不怜香惜玉,将他重重往里头一扔。
金琰跌坐在地上,又羞又燥,蹬着湿漉漉一双大眼睛,看起来楚楚可怜,半晌道:“你这个……你这个混/蛋!”
“对,我是。”夜纾冷冷哼了声,地甩下帘子,无情地转过身,吩咐道:“起轿。”
千久止住笑,往后看了眼,只见北顾在门口跟那几人jiāo代了几句,转身走来。
新娘子站在门口,远远对四人行礼:“小女子谢过各位恩公。”
千久冲她挥挥手,跟上了轿子。
为不打草惊蛇,三人不远不近地跟轿子后头,伺机而动。
一路通畅无阻,千久都以为这刘宁玉是不是把这送亲队给忘了的时候,北顾忽然停下了脚步,微微侧身躲进了旁边一颗树下。
千久正要跟着过去,夜纾一把拽过她往一边躲去,只见不远处那轿子踉跄了下,像是撞到了什么东西,而后沉沉甩在地上。
送亲队几人惶恐地看着四周:”发生什么了,轿子怎么忽然抬不动了!”
“是不是刘宁玉的人来了!”
“没看见人啊,要不要跑?”
“我说你们是不是专业的,这轿子晃的我都快吐了。”金琰啧了声,不耐烦地将帘子一掀,见他们围着轿子乱成一团,骂道:“被劫的是我,你们慌什么,都给我站好,说了会护你们……”
“砰—-”
一枚烟雾弹猛地砸到了轿子顶,金琰一个没扶稳,险些跌了出去。
紧接着白烟滚滚,一群人从四面八方冲了过来,将轿子团团围住。
二话不说与迎亲队伍打了起来,现场一片混乱。
迎亲队哪里是他们的对手,边躲闪边喊话:“别打啦,别打啦!新娘子给你们!”
“都说了人给你们了怎么还打!有完没完!”
“你踏马是不会听人话是不是,老子今日就教你哭着回去喊娘!”
于是双方再次凶猛地gān了起来,千久正要上前,被两人给拦了下来,她茫然地看了他们一眼,只听夜纾缓缓道:“先别过去。”
金琰于兵荒马乱中跳下了那炸没了顶的轿子,拍掉了身上的灰尘,抬头看向树林,只见那雷打不动三人组躲在树gān后面,津津有味地看着尘沙漫天的现场。
他眉头紧皱,刚要开口,只见远处的千久将一根手指竖在嘴边,对他做口型道:“别说话,装得像一点,不然露馅儿。”
金琰困惑地无声道:“怎么回事?过来啊。”
千久指了指他后面混乱的人群,做口型:“那人还没出现,你再等等。”
金琰嘴唇动了动别过头去,千久隔着老远都能知道他骂了句“我靠!”
“兄弟们,打死这群guī孙,咱们今日就要替天行道!”迎亲队志气高昂。
劫亲队也不甘示弱,“给我上!也不看看你老子的靠山是谁!”
双方谁也不服谁,打得热火朝天,全然忘了金琰这个新娘子。
千久目不转睛盯着前方,半天也没见那姓刘的出来,有些急了:“怎么这么久还没出现,不会是不来了吧?”
夜纾半躺在一树梢上,懒洋洋地摇着扇子,“你就没考虑过万一那小子没看上他?”
“……”
千久一时间被噎住,似乎很有道理,但又好像哪里不对劲,她伸长了脖子打量这浓妆艳抹的金琰,“不至于啊,金公主这长相……”
一言未尽,旁边忽然闪过一个身影,骤风带起了她的发丝,速度之快,不用看也知道是北顾。
金琰被这身衣服束缚着无法施展身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到一棵大树下,往那一靠,索性做个美女子静看群魔乱舞。
一阵阵刀剑碰撞声中,有几个小妖越打越靠近,金琰不以为然,也懒得动弹,要是此刻能给他袋瓜子,他能嗑上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