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同这家老板娘认识。”
慕容婉点点头。
“有过一个月的相处。”
李莫愁盯着她看,显然是想听后面的故事。
慕容婉本没准备多说。
被绝世大美女这么盯着看,她很难装不知道。
叹了一口气,从吊chuáng上坐了起来,跟她讲起她的血泪史。
“我跟赫兰友的相识起源并不是美好。”
“我爹觉得,我作为霹雳镖局的大小姐,他慕震天的女儿,定然是要从小闯dàng江湖。
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就直接将我扫地出门,让我接受江湖毒打。
奈何我骨子就不是个喜欢喊打喊杀的人。
跑到这个客栈窝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就回家了。”
李莫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显然这故事讲得寡淡了。
慕容婉笑嘻嘻。
“嘿嘿,讲出来的故事总是没有实际的经历那么惊心动魄。”
李莫愁抿了抿嘴,指尖抚额。
“好吧,怪也只怪我叙述功底太差,远不如那些说书人,能把平平无奇的故事讲得惊心动魄。”
经历过大风大làng的李莫愁,瞧着眼前稚气未脱的慕容婉,眼里带着无奈的笑意。
夜深了,云想衣裳大堂,煤油灯昏昏暗暗,明明灭灭,云纳同赫兰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些年,江湖尽然是你的名声。”
“也还好。”
女人瞧着年轻,肌肤白嫩,只是眼睛周围,一笑就有皱纹,像渔网的细小网格一般,不笑了,皱纹就消失了。
一笑一语,都写满了岁月的故事。
……
普普通通话家常,总有一分奇怪的味道在空气中晕染。
皓月当空,明亮也遮掩不住夜晚的宁静。
客房里,李莫愁躺在chuáng榻上,闭目而眠,睡姿板板正正。
哪怕是睡在吊chuáng上,也能被慕容婉睡得四仰八叉。
若是被慕震天或者白小花瞧见了,定然又要调侃她,枉她自诩是温婉的女子,瞧瞧,这哪儿有个温婉淑女的模样。
她们押镖的特产,不是什么名贵的特产。
但当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镖物的包装盒子是籽白玉做的,上面雕刻着的花纹很是jīng细。
这籽白玉,白的亮眼。
白闪闪的玉盒子,明晃晃地告诉告诉觊觎它的人——我里面装的东西那必然是非同凡响。
虽然它里面装的真的只是普通的特产罢了。
睡梦中的李莫愁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小声音。
朝着声音望去。
有人趴在窗户上,用手捅破窗户纸,一只竹管插进来。
李莫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旁还在熟睡的慕容婉。
这大小姐睡得深,并未察觉半点异样。
李莫愁从chuáng上快速起身,动作流利。
没带半点声音,一个跃身,到了慕容婉身侧。
打横将她抱起来,食指中指并拢,点了她胸前和鼻旁的几个大xué,封了她的肺经,以防她吸入毒气。
慕容婉原本就细微的喘息声眼下全然消失。
白色的烟雾从竹管中袅娜而出。
她瞧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装特产的籽白玉盒,微微思索,皱了一下眉头,还是顺手将它拿起来带走了。
屏住呼吸,带着慕容婉从破门而出,虚掩上门,躲在门后。
门外的小贼待得迷魂香发了作用,才破窗而入。
待得这小贼进入,屋内空无一人,所寻的盒子也不在,当下心知不对劲,却也晚了。
还没来得及逃脱,就感觉大腿上中了三针。
针身镂刻花纹,针身的花纹不算jīng致,针上的花纹是她自己用竹叶和削减的竹子片刻上的。
这针是李莫愁从济德堂的药铺里拿的,走的时候留下了银子。
慕容婉睁了眼,瞧着她正被抱在李莫愁的怀里。
老脸一红,再望向屋子里的那个男人,已经躺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
她立即从李莫愁怀里跳了下来。
跑到小贼跟前,手伸到小贼的腰处,小贼眼下性命攸关,但还是下意识地挡住了慕容婉的咸猪爪。
“你这小贼,我是给你治病。”说罢了。
把他手给打掉了。
那小贼中了冰魄银针,手上也没什么劲儿,自然是挣不过慕容婉的。
慕容婉快速解了他腰间腰带,绑在他的大腿处。
以防毒顺着血液运行全身。
但还是需要解药,要不然,这小贼就得废了这条腿,才能保命。
慕容婉看向了李莫愁。
李莫愁秒懂她的目光,是要替这小贼要解药,皱了眉头。
“他要来害你性命,谋你钱财。你是不是脑子有点病?”
“不不不,我只图财不害命。”小贼见此,立马说道。
“呵!人一闺阁姑娘,被你破窗偷了东西,你害了她的清誉。若是脸皮子薄的,早就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