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同这家老板娘认识。”

  慕容婉点点头。

  “有过一个月的相处。”

  李莫愁盯着她看,显然是想听后面的故事。

  慕容婉本没准备多说。

  被绝世大美女这么盯着看,她很难装不知道。

  叹了一口气,从吊chuáng上坐了起来,跟她讲起她的血泪史。

  “我跟赫兰友的相识起源并不是美好。”

  “我爹觉得,我作为霹雳镖局的大小姐,他慕震天的女儿,定然是要从小闯dàng江湖。

  我很小的时候,我爹就直接将我扫地出门,让我接受江湖毒打。

  奈何我骨子就不是个喜欢喊打喊杀的人。

  跑到这个客栈窝了一个月,一个月后就回家了。”

  李莫愁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显然这故事讲得寡淡了。

  慕容婉笑嘻嘻。

  “嘿嘿,讲出来的故事总是没有实际的经历那么惊心动魄。”

  李莫愁抿了抿嘴,指尖抚额。

  “好吧,怪也只怪我叙述功底太差,远不如那些说书人,能把平平无奇的故事讲得惊心动魄。”

  经历过大风大làng的李莫愁,瞧着眼前稚气未脱的慕容婉,眼里带着无奈的笑意。

  夜深了,云想衣裳大堂,煤油灯昏昏暗暗,明明灭灭,云纳同赫兰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这些年,江湖尽然是你的名声。”

  “也还好。”

  女人瞧着年轻,肌肤白嫩,只是眼睛周围,一笑就有皱纹,像渔网的细小网格一般,不笑了,皱纹就消失了。

  一笑一语,都写满了岁月的故事。

  ……

  普普通通话家常,总有一分奇怪的味道在空气中晕染。

  皓月当空,明亮也遮掩不住夜晚的宁静。

  客房里,李莫愁躺在chuáng榻上,闭目而眠,睡姿板板正正。

  哪怕是睡在吊chuáng上,也能被慕容婉睡得四仰八叉。

  若是被慕震天或者白小花瞧见了,定然又要调侃她,枉她自诩是温婉的女子,瞧瞧,这哪儿有个温婉淑女的模样。

  她们押镖的特产,不是什么名贵的特产。

  但当真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镖物的包装盒子是籽白玉做的,上面雕刻着的花纹很是jīng细。

  这籽白玉,白的亮眼。

  白闪闪的玉盒子,明晃晃地告诉告诉觊觎它的人——我里面装的东西那必然是非同凡响。

  虽然它里面装的真的只是普通的特产罢了。

  睡梦中的李莫愁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小声音。

  朝着声音望去。

  有人趴在窗户上,用手捅破窗户纸,一只竹管插进来。

  李莫愁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旁还在熟睡的慕容婉。

  这大小姐睡得深,并未察觉半点异样。

  李莫愁从chuáng上快速起身,动作流利。

  没带半点声音,一个跃身,到了慕容婉身侧。

  打横将她抱起来,食指中指并拢,点了她胸前和鼻旁的几个大xué,封了她的肺经,以防她吸入毒气。

  慕容婉原本就细微的喘息声眼下全然消失。

  白色的烟雾从竹管中袅娜而出。

  她瞧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装特产的籽白玉盒,微微思索,皱了一下眉头,还是顺手将它拿起来带走了。

  屏住呼吸,带着慕容婉从破门而出,虚掩上门,躲在门后。

  门外的小贼待得迷魂香发了作用,才破窗而入。

  待得这小贼进入,屋内空无一人,所寻的盒子也不在,当下心知不对劲,却也晚了。

  还没来得及逃脱,就感觉大腿上中了三针。

  针身镂刻花纹,针身的花纹不算jīng致,针上的花纹是她自己用竹叶和削减的竹子片刻上的。

  这针是李莫愁从济德堂的药铺里拿的,走的时候留下了银子。

  慕容婉睁了眼,瞧着她正被抱在李莫愁的怀里。

  老脸一红,再望向屋子里的那个男人,已经躺在地上,嘴里哼哼唧唧。

  她立即从李莫愁怀里跳了下来。

  跑到小贼跟前,手伸到小贼的腰处,小贼眼下性命攸关,但还是下意识地挡住了慕容婉的咸猪爪。

  “你这小贼,我是给你治病。”说罢了。

  把他手给打掉了。

  那小贼中了冰魄银针,手上也没什么劲儿,自然是挣不过慕容婉的。

  慕容婉快速解了他腰间腰带,绑在他的大腿处。

  以防毒顺着血液运行全身。

  但还是需要解药,要不然,这小贼就得废了这条腿,才能保命。

  慕容婉看向了李莫愁。

  李莫愁秒懂她的目光,是要替这小贼要解药,皱了眉头。

  “他要来害你性命,谋你钱财。你是不是脑子有点病?”

  “不不不,我只图财不害命。”小贼见此,立马说道。

  “呵!人一闺阁姑娘,被你破窗偷了东西,你害了她的清誉。若是脸皮子薄的,早就悬梁自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