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们实验那么忙,孟之然心里嘀咕一句。
温水下肚,江佑白胃里不再翻江倒海,他语气开始懒散起来:“问这个做什么?”
“好奇呗。”孟之然收回视线看阳台的花,“随口问问。”
江佑白低笑着,“关心我就直接说关心我,别扭什么。”
“没有。”孟之然否认。
江佑白又歪在沙发上,挑眉:“那你刚才生气什么?”
“……”孟之然哑然。
“不就是生气我没告诉你去gān嘛吗?”江佑白漫不经心的,声线里充满了玩味,“孟之然,随时报备那不是男女朋友之间的吗?你也想让我随时对你报备啊?”
孟之然一口气憋在心头,一言难尽:“我记得曹科说过你们很多事情都要向导师报备,怎么,你暗恋你们导师?”
“哈哈,”江佑白忍不住笑了,“我对他只有尊敬。”他笑够又补了一句,“非常纯的尊敬。”
“……”
他喉结耸动下,抬眸瞧了眼时间:“今天的事情我还是想谢谢你的。”
听到他突然正经的话,孟之然把眼神转过来。
“我先回去吃饭,下午还有几节家教要提前准备,”江佑白伸了个懒腰站起来,走到门口突然停下来,语气上扬,“孟之然,这下别生气了哦,人家都一一报备了呢~”
“我谢谢你。”孟之然抓过一个抱枕扔过去,被他一把抓住又扔回沙发上。
“不用客气,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给你报备。”
下午,孟之然无聊得要命约了杨雪出去玩。
jīng品店里杨雪拿起一座银色的小钢琴问:“这个可好看了,你买吗?”
“手机支架我有了不要。”
“这是个手机支架呀?”杨雪惊呼声放下,她还以为是个摆设呢。
“对啊,”孟之然随口应付她,对着白光透亮的耳饰挑选,“我觉得这个好看。”
杨雪突然眼神暧昧不清,语气轻佻:“哟,今天居然想买东西打扮自己了,女为悦己者容,你的chūn天来了?”
孟之然眨眼,耳饰在手里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什么chūn天?我就是觉得好看。”
“我不信,肯定是有心动的人了,”杨雪摸着下巴瞎猜,“你和江佑白表白了?”
“……”孟之然庆幸现在没在喝水,“你什么脑回路?能扯到他身上。”
“你身边除了他没别人,相信我,我觉得你俩有戏。”
“你以前还觉得我和谭痂有戏呢。”
“那不一样,”杨雪也挑了一副拿过来看,“江佑白最起码对你有点意思。”
孟之然耳根微红,似乎不相信:“我没看出来。”
“你能看出来什么你根木头?相信我,他就是对你有点意思,你可抓点紧。”
孟之然不知道回什么,下意识地沉默。
杨雪也没bī她。
两个人逛了半天饿得不行选了家火锅坐下。
等菜的时候孟之然别扭着劲:“谭痂没事吧?”
杨雪翻了个白眼:“我昨天看到两点才回家,他能有什么事,还不是自己作的。”
孟之然气息不稳,眉眼间存着局促:“我打算过两天找他把钱要回来说清楚,现在不行的话以后不联系了。”
杨雪静默会儿点头:“我同意。”
或许是这个话题很严肃,弄得气氛凝结了一些。
“喝酒吗?”
吃到一半孟之然突然开口,眼圈微红:“我也想放纵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杨雪难受,去前台拿了两瓶酒过来,“今天我们喝一点,当时为我们的青chūn送行。”
“好。”孟之然故作轻松地和她碰杯,学着谭痂那样猛灌。
她的青chūn要结束在一场酒里,一场酩酊大醉里。
可惜孟之然低估了她的酒量,两瓶酒下去只是走路有点晃,意识清醒得不能再清醒。
杨雪比她酒量差得多,知道醉后难堪提前给家人打了电话,还没忘记帮孟之然牵红线叫了江佑白过来。
三个“家属”互相寒暄了几句,杨雪被她的父母接走,江佑白有些头疼地盯着孟之然:“小家伙,你打算怎么走?”
孟之然撑着桌子站起来,嘴里嘟囔道:“用脚走。”
江佑白无奈地摇头,反过身子背对着靠近她:“上来,我背你。”
酒jīng也不是一点用没有,孟之然头晕,没什么反抗地攀附上去。
身上的重量感上来,江佑白勾了勾嘴角背起她,一手接过服务员递给来她买的东西。
孟之然软乎乎地趴在他的肩头,惹得江佑白鼻腔里全是酒味。
出了店门,一阵清风chuī拂过来。
孟之然突然唤他:“江佑白。”
“嗯?”
“我没喝醉,我知道是你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