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码归一码,你知道就你刚才那几句话,够我揍几顿了不?”
殷勋语气依旧不好:“你谁啊你,你管我。”
霍川浓笑起来,目光挪开些,盯着饶梨看:“你姐让我偶像管你,而我呢,现在被我偶像管着,换句话说,咱两现在一个屋檐下的。”
“按照年纪大小来排,你得喊我声大师兄。”
殷勋狐疑地看他:“你在说什么?”
你怕不是个傻子吧?
“没啥。”霍川浓想也不想地回答,“你只要知道一件事——”
“?”
“老弟,你以后归霍哥管了,揍不服你丫的。”
“……”
殷勋拒绝:“我不要。”
“不要?那你就得打得过我,或者你得在别的地方让我服气。”霍川浓说,“我只服实力碾压我的。”
殷勋无语地看着他:野蛮社会吗?你脑子有毛病吗?
他把头一转,恰好注意到饶梨也在看他,殷勋顿了下,不太情愿地问:“饶姐姐你也同意他说的吗?”
饶梨:“你,缺、管教。”
殷勋:“……”
霍川浓下意识回了头,心道:心动,我偶像站我啊!
饶梨带来的果盘,放到chuáng边桌上,平静地说:“吃、水果。”
殷勋看着饶梨,突然一抬手掀翻了果盘,声音像是用喇叭扩了音:“你们就知道欺负我。”
切好的苹果、橙子掉在地上。
气氛一瞬间变得紧张,而后,又变得更尴尬了。
饶梨盯着汁水撒了一地的桌面地面,敛了敛唇。然后,拿起盘子,弯下腰,把脏了的水果捡到盘里。
“……”
霍川浓心脏一缩,看着小姑娘不恼怒不生气,安静地捡东西的身影,忽然就想起那次在陈化肥办公室里。
他冲动地掀飞她手中试卷的事。
那天她也是这样做的。
霍川浓抬了下眉,甚至觉得殷勋还不如对自己发脾气,怒气一下子在心头充满。
他捡起脚边的一片橙子,嗤拉地咬着,把皮儿朝他脚边的垃圾桶一砸,面色yīn戾:“真他妈以为老子不敢揍你是吧?”
殷勋咽了咽口水,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霍川浓喊声道:“说话。”
殷勋突然意识到这只bào躁二哈是真正生气了。
殷勋泄了气。
“饶姐姐……对、对不起。”殷勋心虚地低着头,声音小的像是蚊子哼哼,“我再也不敢了。”
饶梨捡完水果,洗gān净了重新端进来。
小姑娘善良的底线太低了,霍川浓盯着她看了几秒,扯了下嘴角,又捞过几片橙子,哧溜哧溜吃着,似乎是气笑了:“就是欠收拾。”
“兔崽子不听话,打一顿就好了。”霍川浓说,“吱吱,你回去休息,霍哥亲自帮你管教,这个年龄的小孩,叛逆期,你还真管不了他。”
饶梨眨了眨眼,被他们闹得头有点疼,点点头。
霍川浓这才笑了:“乖了。”
他语气像哄小孩儿似的,朝她摆摆手:“走吧,霍哥保准给你治得服服帖帖的。”
饶梨没再停留。
提醒了他们一句记得关门,离开了殷勋家。
殷勋目送着饶梨出去,感觉莫名失落,又莫名羞耻,好像是被他们当成无理取闹的熊孩子。
苦涩在心头不停地冒着。
霍川浓懒得理他,到冰箱里拿了罐可乐,房间里殷勋很快就不满道:“那是我的。”
“过来。”霍川浓面不改色地说,“霍哥跟你谈谈人生。”
殷勋往霍川浓的方向看了眼,提高了音量,对他说:“谈个屁的人生,自个跟个混混似的,还教我做人?”
霍川浓扒开拉环,灌了一口可乐,很解暑地打了个嗝儿,沉默几秒,看着他说:“那……谈谈饶梨?”
殷勋一言不发地去冰箱里也拿了罐可乐,走过来,人一屁股砸在沙发上。
霍川浓哼笑:“这是愿意谈了。”
他刚说完,手机显示有新闻弹出,霍川浓本来没在意,但是见着首页的封面,一下捏紧了手心的铝皮罐。
是微信推送的新闻,他点开,顺着读下去。
——“你生母回来了。嫁了个做翡翠生意的二婚老板,还生了个女儿。”
——“……那家人的大儿子现在好像跟他在谈生意,人家在纽约混黑白两道的,现在是回国发展,不好惹。”
——“好像是叫谢……谢晋。”
新闻标题写着#金榭集团董事长病故新董事谢晋上任#,封面是他们一家人的照片。
手,继续往下滑。
图片上的女人穿着一身黑衣,头发绾成髻,鬓角别了朵小白花儿,握着一个男人的手,正哭着倒在病chuáng边。
女人旁边陪着个小女孩儿,五官jīng巧秀丽,眉目间跟他有几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