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机,眼尾勾着瞧人,手指点在挂断键上,同时语气娇气道:“亲爱哒,我家帅崽子回了,下次聊哦,啵啵~”
对面女人终于失去耐性,尖着嗓门叫嚣“樱桃你再这样老娘开了你!”
好怕怕哟。
屏幕回到主页面,视屏电话挂断。
殷陶冷笑,弃娼从良,她想了八辈子还没想着的好事。
打着呵欠走到客厅,没骨头似地躺在沙发上,很没形象地翘起一双腿,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
等了十分钟,还没听见门锁转动的声音。
她皱起眉,这段路放个屁的功夫就到了,殷勋那臭小子还没锁好车。
就一破自行车,骑了五六年了,他整天当宝贝似地用把U形锁锁着,生怕别人偷了他的。
殷陶觉得脑壳疼,从茶几上捞过钱包,又去看了眼冰箱里。
蔬菜瓜果倒是被殷勋码放得整齐,唯独不见她的酒。
殷陶一脸纳闷地在一堆蔬菜中找了找,发现她的酒全没了。
怎么想好像都只有可能是家里那只小帅贼gān的。
没酒喝的小樱桃,差不多就是扔上岸的鱼,会渴死的。殷陶咬着嘴唇,也不打算找殷勋麻烦了,去门口随便穿了双高跟鞋,走出门。
这会儿已经是晚饭时间,照理说殷勋应该在厨房里,给她烧着红烧排骨,现在看看她那不争气的傻弟弟……扶着那辆破自行车,沉着脸正盯着别人的豪车看。
殷陶好笑地盯着他,也不知道该骂他出息了还是傻bī了。
刚走出两步,车上下来个人。
黑色的轿车在视野里渐渐消失,看着眼前那张很可口的漂亮脸蛋儿,殷陶眼睛亮了亮。
抓了把披在肩头的大波làng,她扭着走过去,声音充满暧昧:“小尧儿,那车子又送你回来呀,话说这样是不是挺让人误会啊。”
“这衣裳还穿着呢,你呀你,也不知道对自个儿好点。”殷陶打量着她发白的黑T恤,语气有点心疼,“你穿这身跟男人吃饭,他会瞧不起人的。”
“是个男人吧?我刚瞅见侧脸了,挺帅的。”殷陶吐了口烟雾问,“他谁呀?藏着掖着的。”
殷陶见她琉璃似的眼珠子动了动,以为她要生气,似笑非笑道:“不愿意说?没事儿,姐开玩笑呢,别往心头去。”
少女瞥了眼她眼神中的光彩,垂了眸,拉开书包拉链,把一张镀金名片递到她眼前。
殷陶连忙把手上的烟掐了,接过那张名片,眯了眼,吐出的气息都含了笑:“明晟集团?刚送你的是明哲?”
少女轻轻点头。
“操,可以哦,在旨城,哪个女人不想嫁明哲啊。”殷陶眼神中充满算计,“老娘要是搭上这条船,是不是就美jī变凤凰,摇身成阔太了呀。”
可明哲二十六七了,身边女人走马灯似地换,也没哪个能登上明太太的宝座。圈子里的嫩模小花,顶流明星,想当明家阔太的一掐一大把,随便扔个出来都比殷陶qiáng,殷陶能搭上明哲的概率,比中彩票还低。
不过,有饶梨这层特殊关系,这概率就大大提高了。
她转过头,眨巴着眼睛讨要甜头:“尧尧儿,帮姐姐搭根线呗,你也不想见姐姐被那些臭男人糟践一辈子吧。”
少女沉默地看着她,并没有应话。
三个月前饶梨的爷爷病倒,急需十万块手术费。那会儿她匆忙跑去医生办公室,撞见明哲与医生在聊天。
饶梨一顿,本来就有语言障碍的她,急得一个字都说不出来,根本没理会另一个人在场,视线落在医生的记录本上。
也顾不上道歉,夺过他的笔跟本子,很快地写下一行字。
【我马上去借钱,先做手术救我爷爷。】
医生愣住了,饶梨见他为难,杏仁眼盯着他,唇线拉直,又快速地写下两行字。
【会很快。】
【求你!】
最后一个感叹号把纸张都划破了,明哲盯着她看了会儿,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拍了拍好友肩膀,嘴角翘起:“阿杰,做手术,钱我出。”
他眨巴了下眼,凑到饶梨面前,正常说句话都像在勾引人:“哥哥这是借你钱,要还我的,知道吧。”
饶梨淡淡睨着他,静默五秒想到了什么,重新翻了一页,快速地写下一张借条撕下给他。
在明哲感兴趣地盯着那半张纸时,她又眨了眨眼,瞬间领悟过来,在办公桌上找到一盒印泥,大拇指重重地按了几下,转身按在借条上写着她名字的地方。
明哲见她做完这一切,却只是眉梢稍扬,当着她的面把借条撕了,掏出张名片放她手里:“手术费会叫你还的,不过不是这种方式。”
饶梨当时也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只是当时太急,为了爷爷没多想还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