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谢时蕴带着奥斯汀从洗手间出来,赵静娴看着他们,忽然笑了声,眼眶里泛起水光:“我从前一直想再生一个女儿,以此证明我的人生跟过去不同了,结果还是一个儿子,现在发现,原来老天的意思,是罚我重新再来过。”
慕绵垂着眼睑,“阿姨,你很幸福。”
赵静娴唇角微弯:“时蕴很喜欢你。”
慕绵心头微跳,只听她道:“从前他很讨厌过生日的,因为我和他爸爸是未婚先孕,可能是听到了一些难听的话,他小时候会在日记本里写’如果妈妈没有生我该多好’。”
听到这句话,慕绵心头猛然钝痛。
赵静娴释然地笑了笑:“可是那天他跟我说,你喜欢他出生的日子。时蕴是笑着跟我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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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绵想在南城一直待到chūn节结束。
谢时蕴手头的工作很多,年初三就要飞回京市,慕绵想到他那天问自己要不要跟他一起回去,心里就莫名紧张,只是说:“我自己回去。”
谢时蕴当时只看着她,没说话,指腹转了转手指上的戒指,像在转着她的小心脏。
对于住在一起这件事,谢时蕴似乎在循序渐进地让她接受,不过现在好像也到了,可以的地步吧。
慕绵也不是没想过,后面觉得顺其自然好了,而且曲米说过,结婚之前,得试试。
而回到京市的谢时蕴,让沈姨过来把屋子都打扫gān净,听她问:“见了慕小姐的家里人,都还好吧。”
谢时蕴站在墙架前,目光落在上面放着的相框上,除尘巾轻轻擦过,说:“嗯,她家里人很好。”
沈姨顿时面带笑容:“那太好了,以后这屋子就不是二少爷一个人了。”
谢时蕴的视线忽然凝在照片上的那抹少女身影,手捧鲜花,笑容灿烂,那会她过了十七岁的生日,长得又乖又漂亮。
想到这,他摸出了手机,指腹翻出一串号码,点了拨通,几声嘟响后,传来一道女声:“怎么,学弟过年是要来讨红包还是发红包啊。”
谢时蕴长睫微敛:“我想见见江逾。”
电话那头的女声愣了愣,“你见我弟弟gān嘛?”
谢时蕴:“你要是怕我揍他,就跟着一起吧。”
江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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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谢时蕴到了江逾开的咖啡馆。
江琉好几次说,“咖啡馆不是他风格,酒吧才是。”
见到谢时蕴,江逾脸色很冷淡,确切地说有些臭,“什么事。”
谢时蕴刚要开口,就看到店里的侍应生在给窗边的花瓶插上新花,视线淡淡一扫,却是凝在那一束束玫瑰上。
江琉见状,笑道:“时蕴你要是喜欢,让店员给你包一束带回去,别说,我弟还是有点经商头脑的,每周固定时间给顾客送店里的花,还能顺带处理掉。”
“我只是觉得那花有点眼熟。”
听他这么说,江逾故意岔开话题:“有话快说。”
谢时蕴靠到椅背上,神色慢条斯理:“我知道你喜欢绵绵。”
江逾脸色一变,“我知道你是个畜生。”
江琉:“好好说话!”
谢时蕴唇角淡笑:“几年前绵绵偷跑来京市,是不是你约她来的。”
江逾眉头拧起,一旁的江琉回忆道:“是你毕业典礼那天?”
谢时蕴略一点头,目光凝在江逾脸上,却见他嘴唇抿着,没说话。
这时有侍应生端着刚换好的花过来,江琉说道:“这束马耳他蓝玫瑰,还是他看了绵绵那张抱花的照片后,让佣人在家里的花园种的,开得还不错吧。”
谢时蕴顺着江琉的话看向那束玫瑰,午后的光线如金箔,镀在了渐变的蓝玫瑰上。
他忽然想起这束花为什么熟悉了,“是我毕业典礼上的那束?”
他话音一落,一旁的江逾站起身,朝侍应生道:“把这些玫瑰全部换掉。”
江琉愣了愣,“怎么了?”
谢时蕴看着眼前的玫瑰,指腹轻拨了拨花瓣,说:“马耳他蓝……”
江逾又朝谢时蕴冷声道:“你如果对她不好,我第一个揍死你。”
江琉忙止住他的话:“你说什么啊!人家好不好关你什么事了。”
谢时蕴却没有生气,只是十指jiāo握放在身前,指腹摩挲了下上面明显的戒指:“绵绵上初一的时候,你牵着她回家,这件事我记到现在。”
江逾梗着脖子:“我就知道你那个时候就对她心怀不轨!”
谢时蕴略微侧眸看他:“你说迟早会叫我哥哥的,现在看来,是你输了。”
江逾下颚绷紧,见谢时蕴眉眼得意一扬,忽然气不打一出来——
“哥!叫了,我没有输!”
江琉:“……”
这货为什么是我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