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姨正在客厅吸尘,闻言笑道:“少爷屋里总算有个女主人了。”
慕绵差点呛了口水,这话怎么跟谢时蕴说得一样。
沈姨:“我以前总唠叨他,这房子冷冷清清的,也没个人气儿。”
慕绵:“一个人也挺好的,自由自在,您别老说他。”
吸尘器的声音忽然戛止,沈姨抬眸看向慕绵,似乎在想什么,忽然笑了笑,说:“难怪少爷那么喜欢你。”
慕绵:???
沈姨:“他小时候,家里没少训他,男孩子调皮,都说习惯了,后来估计是叛逆期,越说他就越不听,最后就冷冷地扔了句’能不能别说了’。”
慕绵握着杯子的指尖有些烫,“我记得是从十五岁开始吧?”
沈姨微摇了摇头,朝慕绵看去:“反而是上了高一,整个人都成熟了,说什么也听着,不反驳,会对人笑,客客气气的。”
慕绵咬着下唇,家道中落的滋味,不是简单的四个字,而是,突然所有的一切都被拿走,从前是一场梦,而今醒来才是现实。
如果没有吃过糖的人,让他吃一辈子苦或许还能过的。
可是吃过了糖,再让他去吃苦头,日子才是真的难熬。
沈姨在打扫卫生,慕绵也没闲着,谢时蕴的房子确实空,而且设计冰冰冷冷的,她想着逐渐添点东西。
“绵绵,这房里的物件要清理吗?”
深姨扫到一楼的客房,慕绵才想起来之前跟谢时蕴分房睡,他把一些衣服都拿了下来。
“要的,我给他拿上楼……”
说着,语气一顿,道:“算了,给他整理一下都放衣柜里吧。”
下次他要是乱来,就给他打回冷宫。
慕绵把谢时蕴搭在衣架上的外套收了下来,现在是换季,一些厚衣服就得收了。
打开衣柜刚要挂衣服,视线就扫到柜子下带锁的抽屉上。
注意力再次被这种锁起来的东西引去了注意。
“沈姨,您知道这里面是什么东西吗?”
她笑了声:“这我哪知道啊,锁起来的肯定是贵重的东西呀。”
慕绵掌心托腮,“贵重的东西,所以清理主卧给我住的时候,连这些东西也拿了下来……”
她心里嘀咕了句,所以,是不想让她看见吗?
以前她还能忍住自己的那份好奇心,可是看久了,谢时蕴越锁着,她就越忍不住,但她没钥匙,理智告诉她不可以撬开,不然显得她没道德了。
得让谢时蕴主动给她看才行。
慕绵琢磨了一晚上,但等到谢时蕴回来时,她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门锁的声音落响,传来一句:“门已解锁”。
慕绵听见谢时蕴进门的脚步声,qiáng撑着眼皮抬起,软绵绵道:“你回来啦。”
谢时蕴将手里的外套搭在沙发上,一手托起她,低头便亲了上来——
“唔!”
慕绵还有些不清醒,双手揽着他的肩膀,人就让他横抱了起来。
“放我下来……”
她躲开了他的吻。
“亲醒了?”
慕绵:“……”
这是什么一语双关。
“我自己上楼,快一点了,你赶紧洗漱睡觉。”
她给他摘领带,谢时蕴又低头要亲她,慕绵双手把领带jiāo叉,直接勒住了他的脖子,说:“你今晚睡楼下。”
谢时蕴:“……”
慕绵:“好好想清楚,你还有什么瞒着我的。”
谢时蕴:“是我回来太晚了?你不高兴啊?”
慕绵板着小脸:“才不是……”
谢时蕴低着头:“我本来还有点感动。”
慕绵:???
谢时蕴:“你等我到这个时候。”
慕绵:“这、有什么好感动的。”
他眉眼蓄笑,似乎终于可以放松地拥抱她,说一句:“你等我,就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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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假一回来,慕绵手头的设计稿堆积如山,跟谢时蕴一样忙得昏天黑地。
而等她想起来为什么让他睡一楼时,已经到了周末。
谢时蕴这几天加班回来得晚,也不想上楼打扰她,好不容易到周末,慕绵发现她不明说,谢时蕴可能要把那个保险柜带进坟里。
慕绵扶着楼梯下来,看见男人正坐在沙发上讲电话,白衬衫,银蓝色领带,是她给他打好的埃尔德雷奇结,用金色的领针固定,此刻他长手搭在沙发背上,显得肩宽挺阔,听见她脚步声,抬起眼皮,带了几丝慵懒放松的姿态。
手机里仍传来电流声,慕绵走到他面前,手心里攥着的东西扎得她微微生疼。
另一只手提起白色的蕾丝裙,也不唤他,而是安静地爬了上去,坐在他身上。
视线里,谢时蕴的眼神有一瞬间的凝滞,而后看向她,确切地说,是看着她的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