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软而又霸道,没有要停止的意思,慕绵被他揽入怀中。
她指尖抓着他的衣襟,蓦地,脚尖离了地,整个人悬空地让他单手抱起,慕绵条件反she地环上他的脖颈,生怕摔了下去。
而后,她听见男人低沉性感的笑音。
她无处可退,男人的吻攻城掠地,黑夜是谢时蕴的帮凶,让他可以不再是白日里的温柔克制,疏离得体,而是,肆意表露他衣冠楚楚下的败类行径。
她仰头承着他的吻,仿佛引颈就戮。
房间里,亮起的暖huáng色台灯,此刻影影绰绰地在墙上倒映光影,落下一地温软薄色。
落地的白纱窗帘因为紧闭的窗户而安静地垂着,为主人们隔绝屋外的打扰。
昏暗,蒸腾的热气,暖风熏得游人醉。
空气里散着馥郁的花香和椰奶果被碾过的汁香,慕绵在谢时蕴灼热的吻里喘不过气,他平日里言辞jīng简,偶尔的一两句话也会让她难免心跳脸红,然而此刻,他一句话都没有说,用吻就足以引着她沉沦彻底,置身一望无际的夜海。
她眼睫颤颤,想去寻找灯塔,让意识回流,却在睁开眼时,撞入他雾霭沉沉的瞳仁。
这仅仅只是,一个吻。
“绵绵,别害怕。”
他低声温柔地哄,仿佛和刚才那个霸道吻她的人毫不相gān。
慕绵只觉肺腔终于灌入了新鲜的空气,她刚才甚至都忘了该怎么呼吸。
但是此刻,她害怕是真的,紧张是真的,因为那个人是谢时蕴。
“哥哥……”
她声带轻轻颤着。
“嗯,哥哥在这里。”
他轻吻了她的额头。
接着,直起身,灯影恍惚间,她看到谢时蕴褪下了手上的铂金戒指。
心里忽然空空地,“哥哥,你,你摘戒指做什么……”
那枚戒指代表他被她圈定了,他一摘下,慕绵就紧张。
然而,谢时蕴再度俯身看她,他的手掌像拨过chūn天的桃花,温暖轻柔,“你说哥哥摘戒指做什么,小、兔、子……”
慕绵眼睛睁圆,只听他落在耳边的热风,“绵绵,还是很紧张啊。”
她心脏几乎撞出身体,真枪实战地上了考场,结果之前学的知识全都于这一刻在脑子里化成浆糊。
慕绵被他一说,更觉羞赧,谢时蕴对她而言,是不断变得优秀才能够到的月亮,她怎么可能……不紧张。
然而,他像位耐心引导她的老师,另一只手揉了揉她的耳垂,说:“哥哥给你唱首歌,放松一下,好吗?”
慕绵一听,乖乖地点头,她还没听过谢时蕴唱歌,可能他一唱,自己一放松就能表现得好点了。
男人温热的指腹顺着耳窝往下落,经过脖颈时轻柔地摩挲而过,他嗓音磁性喑哑,落下的每一个字都像在调情,像调酒师手里的搅冰长勺,他轻轻地哼了个调:“小兔子乖乖,把门开开。”
一瞬间,慕绵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指尖陷入几欲在上面划过红痕,仰起的视线里,看到昏huáng薄暖的灯光,置身温柔jiāo织的密网,她在拥抱里无所适从,噗通的心跳仿佛泉水回dàng的声音。
她才知道,谢时蕴为什么要摘掉手上的戒指。
“绵绵,”
男人的视线如坠黑暗,“我不会让你后悔的。”
慕绵顷刻间肺腔窒息,指尖再次想去抓住什么,一只手却被他十指相扣地压在了她头侧。
圆润的指甲盖上画了点点青梅花,和她樱桃酱色的睡裙相衬,谢时蕴的眼底有化不开的浓墨。
红豆生南国,chūn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哥哥……”
女孩的视线渐渐变得迷茫,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只是轻轻地唤他,等他,知道他会教她的。
“哥哥在这,绵绵别害怕,你表现得很好了,乖。”
慕绵是雨夜下躲在丛林里瑟瑟发抖的小白兔,谢时蕴是那个赏金猎人,他看到了猎物,追着朝她引弓拉弦,蓦地,挡雨的桃花树突然簌簌落下了桃花……
芳草鲜美,落英缤纷。
慕绵的眼角因为疼痛而沁出了泪来。
接着如桃花树上的雨,止不住地落,她知道这不是委屈,但是她想哭,因为,她知道有人会哄她的。
男人的气息低低在她头顶盘旋,而后有道吻落在她的脸颊,一点点接住她如海水般清澈的珍珠泪。
谢时蕴看着她的眼睛,破碎又迷人,他毫无遮掩地对待她,甚至因她滑落的眼泪而变得心动难忍。
因为她零落的声声“哥哥”而变得霸道,侵占,掠夺她的一切。
慕绵看到他碎发上携着的汗珠,于是下意识抬手替他抹开了。
那双桃花眼尾勾起了红线,覆满显露无疑的chūn色,在慕绵替他抹汗的那一刹那,瞳仁深深,就在她收回手时,握住了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