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他们看着这里的情况,毫不犹豫的互相道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钻进马车后,一个意料之中情理之中的人坐在正中间,好以整暇的看着他。
文修一顿,淡淡道:“见过禹王。”
“恒远啊,这才多久不见,咱俩都快生疏了。”
“从绍。”文修面露无奈。
禹王笑出声,摇着头:“这就对了,我看过你的比试了。”
文修正襟危坐,一边示意车夫回程,一边问他:“如何?”
“还不错,不过太随意了些,好不好过也没个准。”禹王觑着他。
而文修听到后,却没有如他所想会有其他反应,连稍微的担忧都没有。
禹王奇了:“你怎么没有丝毫担心呢。”
“佛说不可qiáng求,”文修说,“我尽力了,若此法不通,我总能有其他路子的,比如——科举。”
“原来你是早有打算了,也是我多管闲事了些替你调换了试题的顺序。”
文修眼底划过一丝笑意,倒也没再端着了:“多谢从绍。”
禹王哼笑一声。
又说起正事,他提醒道:“这次朝廷选拔的是能gān实事的人,若你真被选中,极有可能被派去北蛮,不是去施恩就是去下马威,这件事的度不把握好,就会变得里外不是人。”
“做的好了,在陛下那里也能有个好印象,届时飞huáng腾达不过他一句话,若是做不好,血洒北地都是轻的,恐会伤及家人。”
文修点头表示明白。
“还有,我最担心的还是你的身子骨,北地极苦不比上京,吃穿住行差的不止一点点,”禹王叹了口气,“你可以吗?”
再看文修苍白偏瘦的身子,好似一阵风就能chuī走的样子,他更愁了。
“山上修养了好些日子,已经好很多了。”
“最好是这样。”
他说完后,文修也想趁着这个机会问他一些正事:“王爷以为与北蛮,我大业是战还是和?”
禹王毫不犹豫道:“战!”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如何战,国库空虚,武将缺失,佞臣当道…”
禹王拳头紧握,恨声道,“总有一天,本王必除他们!”
“北蛮与大业的局势迫在眉睫,来不及去细思‘总有一天’了。”
这话说的禹王一时无法接话,也没办法接。
文修不紧不慢的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在禹王不解的眼神中递给他。
“秦王藏私兵于百里之外,驻地紧靠金山,金银钱粮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这几行字赫然在列,最下面写着私兵藏纳的地点。
禹王瞳孔猛地一缩,险些扯破这张薄纸,声线不稳的问他:“这里写的是真是假?可有证据?”
这是可以直接扳倒秦王的砝码啊!甚至,甚至他还有机会…
一想到这,禹王呼吸加重。
“王爷可以自行去查探,小心些就是,这个消息却是我几日前在书桌上发现的,不确定真假。”文修半真半假的说。
其实这是系统给他整理的信息,里面还有其他王爷的资料,但是他没有拿出来。
禹王努力控制呼吸,镇定问道:“为何告诉我这些,我虽与你一见如故,但我二人身份不同,你如何…就这般将这些东西给了我?”
他会这么怀疑,说到底还是jiāo情不深。
文修懂,“我要殿下一句话,若你答应,不止秦王,琛王软肋我也可替殿下找出。”
不知道禹王相不相信,他只是问道:“什么?”
“来日九五之位下,能否给侯府一个身份,”文修补充,“极尊且贵。”
禹王不太明白,他具体要的是什么?要升爵吗?
“我要永安侯府成为第一世家,直至王朝落没!”
文修掷地有声。
话一出口,禹王定定的看着他,想从他那双黑眼睛里看出什么,却只能看到里面满满的坚定。
心里琢磨着“第一世家”这四个字,自古世家朝廷几乎是两个权利中心,第一世家相当于是半个未做龙椅的皇帝,魏文修这是想要和他分江山?
禹王眼底沉了沉,又长出一口气,意味不明的笑了:“原来你的志向这般远大,是我小看你了。”
文修紧盯着他,没有错过他眼底的凝重,他故作轻松道:“只是一个名头,将来兵权归于朝廷,我等不再手握重兵。”
这样一来,世家也不过是些钱财丰盈些的人家,很大程度上解决了世家和皇家以及后起新贵的的矛盾。
禹王又有些不懂文修了,这般大费周章只是为了一个极尊极贵的名头?
文修没有向他解释的意思。
“若这张纸上写的是真的,若我真的有那么一日,”他端正神色,“江山不改,李家之下,魏氏永享尊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