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修为了公允也怕杜蓉萱徇私才想着把人jiāo给魏柳氏处置。
到时候魏柳氏一定会秉公处置。
以儆效尤、无人敢犯就是他要达到的目的。
杜蓉萱抿了抿唇,到底还是说道:“这事我会处理,二弟不用操心了。”
文修轻咳,鼻头冻得通红,不解的看向帘子里隐隐绰绰的人影,“嫂嫂?”
“我院里的事就不劳二弟操心了,我自会惩处含枝。”
文修邹着眉头,不赞同:“那以香如何处置?往后若是再出现这样的事情该如何?文修以为还是jiāo给娘处置,给下人们立个规矩。”
杜蓉萱一听,眉头都竖起来了。
立规矩?
用我院子里的丫鬟立规矩,不是打我的脸吗?
一想到这里,初见时刚升起的一点好感消耗殆尽。
只觉得文修好管闲事。
正在气头上,又听他说:“府内若无规矩,任丫鬟报团,长此以往府内祸事不休,含枝若不严惩如何打压这股风气,更何况她不是好人,她还想要用无辜的人顶替。嫂嫂想想,连含枝两姐妹都不待的地方,其他人又怎么愿意待。”
含枝走出来,粉面含泪,恭顺地跪在文修面前。
夫人没有把她第一时间推出去已经是夫人仁善了,再多的她也不好意思让夫人替她出头了。
所以她跪在文修面前。
“二公子,我和妹妹已经走投无路了,”然后她把孙管事好色成性的事情说与他听。
“那孙管事是个畜生不如的东西,他…”含枝轻咬下唇还是开口,“他已经诱女gān过多个丫鬟了。”
文修瞳孔一缩。
“小璇宁死不从逃过一劫,但是身上被打得没一块好地方,再不救她,含枝就没有妹妹了。”含枝抬头看着坐在轮椅上的公子,茶色的眼睛早就蓄满了水,轻轻一眨,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滑落。
她的额头上还带着紫,看着好不可怜。
文修避开她的眼睛,握拳,“那你可以直接找娘或者嫂嫂啊,为什么让无辜的人卷进去?”
“含枝人微言轻,只是个二等丫鬟,连贴身奴婢都不是…如何敢去烦扰夫人,而老夫人喜静,含枝也…”含枝越说越小声。
文修沉思。
又听她说:“如今府里的管家权在奶娘手里,孙管事只手遮天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地上湿了一片,含枝的眼泪一直停不下来,“奴婢只能使点手段将妹妹换回来。”
说完,含枝用力地磕了几个头。
“管家权不在嫂嫂手里?”文修脱口而出,说完他又后悔了,其中必是有隐情的。
杜蓉萱忍着羞燥,“我与世子成婚尚不足一年,他以我年纪尚轻为说辞,说暂时不jiāo给我,情有可原。”
系统:情有可原个屁。
其实也不是没给过,就是每次一上手都有小差错发生,久而久之,魏文成以不让她操劳为由收回来了,转而jiāo给奶娘。
当然这些话,她是不会说的。
杜蓉萱又道:“无人替丫鬟着想,她们只能自求出路,难道二弟要阻止吗?”
一句话引得文修不知所措,一时间天人jiāo战,可是再想想这件事的后续影响,如果以后的人有样学样,侯府不得变得乌烟瘴气。
再想想无辜的以香…
文修下了决定。
“是,”文修抿着唇道,“孙管事好色成性,送其他人去也是害人家入火坑,不成的,我不同意。”
“你!”杜蓉萱气极,一把掀开帘子,指着他的手指微微颤抖。
看文修还是冥顽不灵的样子,扭头就走,脸色铁青,含枝赶紧跟上。
杜蓉萱含怒而去,书言书行看事情不对劲,赶紧走到文修跟前。
“书言,你去找个由头让奶娘的儿子到庄子上去办事,能拖多久就拖多久,记得掩人耳目,找个人盯着,如果他再次管不住自己,就让他在庄子上病逝吧。”比起方才倔qiáng的样子,现在的文修脸上看不出喜怒,仿佛刚刚决定人生死的不是他。
佛说普度众生,他现在只能把伤害降到最低,而首先就是把祸源摘出来单独处理。
至于府内风气,他慢慢来。
想想魏文修也是挺失败,一个正经主人家还要躲着一个奴仆去处理她的儿子,到底是他多年沉疴,府里人断定他会早亡,眼里早没了这么一个二公子。
现在奶娘轻易动不得,那就让能动她的人出手。
文修低头观察着指环,思虑着,又听系统冷嘲热讽:“讨人嫌了呦。”
系统嘚瑟得卷毛都要飞起来了,它赶紧压住,又用斜四十五度看人。
看他没有反应,有些没趣。
文修不语,反而在想‘魏文修’。
魏文修此人眼里容不得沙子,做人板正又无趣,总是坚持着某些原则,在他眼里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善恶在他眼里太分明了,容不得一点灰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