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致感觉自己被抽了一记耳光,狠狠的,又辣又疼。
若是她真的移情…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容致心头莫名火起,火气越滚越大,团成的火球在胸腔里横冲直撞。
“屠冉!”他扬声道。
屠冉赶紧走进来,深深低下头等着吩咐。
容致寒着声音:“加派人手,加qiáng对公主府的监视。”
“是!”
其实在公主府安插人手千难万难,但既然王爷这么说了,那他只能硬着头皮去做,也不知道是何事刺激了王爷,屠冉有些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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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天明,易琛是被胸膛上的一只手闹醒的。
这只柔若无骨的小手极不安分,这里碰碰那里挠挠,最后在他的胸膛上还打着圈。
他伸出一只手握住乱动的手,睁开眼睛后看到艳光四she的殿下正撑着脑袋侧躺在边上,被抓住了手还不安分,总是喜欢扣扣他的掌心,激起一阵麻痒。
易琛无奈地说:“殿下别闹了。”
她只是笑,一头青丝在身后铺开,只有几缕发丝在脸上,平添些许知性柔顺,易琛情不自禁地撩开发丝,这张不施粉黛的脸庞完完全全bào露在眼中,当得起一句倾城绝色。
猝不及防,她问道:“好看吗?”
易琛像触电了一般收回手,不敢再看,小声道:“殿下自然是好看的。”
齐鸾英轻笑一声,顺势趴在他的身上,感受到身下的人有些僵硬。
“那你为何不看了?”
易琛闭着眼睛,加重了呼吸。
她轻点着他的脸,“昨夜该看得都看了,害羞什么?”
什么是虎láng之词,这就是,易琛心快跳出胸口了,咚咚咚的,趴在他身上的人听得最清楚。
齐鸾英眼波流转,媚态横生,扬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下来了。
她按着眼角,凑到这人的耳边,吐息间的热气喷洒在他脸上,耳边,眼睁睁地看着这人红了耳郭,红了脸颊。
红得滴血。
“从今往后,本宫许你眼中有我,日日皆可。”
易琛倏地睁开眼,转过头来与她四目而对。
他能看到她漫不经心下的认真,这一刻,他看到了她眼中的芳华璀璨和眼里切切实实的自己。
心蓦地漏跳一拍,只觉得如今的她有颠倒众生的资本。
易琛向她靠近,主动印下柔软的私章。
“唔…”唇齿微合间,不知道是谁先轻吟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先将被褥拉过头顶,在鸾鸟锦被下留下一处极乐之地…
青鸾正在烈焰上灼灼燃烧,如在红尘翻滚。
于诗准时出现在寝殿外,但里面的动静却让她沉默了,不需多加考虑,她蹑手蹑脚地离开这个地方,顺便让周围的人不得靠近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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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初,京城细雨清扬,马蹄花初显芬芳。
湖心亭里,一对男女正在看着雨景。
雨滴滴答答地落在湖面上,像跃动的琉璃珠子,千颗万颗,如银铃轻响,悦耳动听,错落有致的样子,也煞是好看。
齐鸾英看着雨幕发呆,却还是对一旁的人说道:“接下来的日子,我会很忙,许是不能经常回府…”
易琛动了动眼珠子,“殿下好好照顾自己就好,我不会轻易出府的。”
他们都没看彼此,但注意力却全在对方身上。
齐鸾英拿到易琛的食谱后就打算开始实行一直以来的计划,却在系统的指点下又知道他通晓音律,于是连同乐谱和舞曲也都出自他之手。
那日坦诚相见后,因着这个原因两人更是形影不离,习惯了身侧是彼此后,突然要分开,他们都有些不舍。
这雨湿哒哒的,不是落在湖里而是两人的心里,冰凉凉的,如同他们的心情。
易琛转过头来看她,“殿下在外小心些,好好照顾自己。”
“知道了,你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我担心你。”易琛如是道。
齐鸾英忍不住把视线黏在他身上。
从前只知道他如云端的仙人,冷眼看世俗,仅是俯瞰众生偶尔瞥来的一眼都令凡人趋之若鹜,她,也不免为这副容颜动过心。
而今如斯温柔却让齐鸾英心口微热,嘴角忍不住上扬。
她越发不舍了。
只是口中却说:“不过半月就回来。”
“…半月,”易琛在心里默念,又问她:“真的?”
“自然。”
她自然是不能离开太久的,否则容致的暗探就会发现。
“这些日子我会上折子称病,在府中修养,当然这不过是托词,我会让一个与我身形相似的人待在你身边,掩人耳目,到时即使有人怀疑这是假病,也只会看到探听到我与你厮混的‘真相’。”
“这些日子你就住在本宫的寝殿,只要你不出去,别人也进不来,”她提醒,“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