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言祈撑着脸疑惑:“那陛下方才怎么不同晋妃说?”

  信手捻起茶盏,却不饮茶:“晋妃和冯昭仪并非全然可信,朕…”李承景看向言祈,“只信你。”

  见言祈瞪大眼,一副受宠若惊模样,李承景勾起一个笑,挑眉:“朕另有一计。”

  第61章将计就计

  只过了半日,晚膳前,有关云茶花浸液的事传遍了东西六宫。

  雍和宫里,莺儿哭哭啼啼跪在吴婕妤面前,吴婕妤一拍桌子:“这么点事就慌成这样?!我能指望你成什么事!”

  被呵得一缩身子,莺儿止住了哭声,可脸上的泪还是一行行淌下,只紧咬着唇不敢出声。

  见呵斥无用,吴婕妤qiáng忍下心中火气,换上一副和善面孔,又宽慰莺儿:“你这事是为我办的,我自然不会亏待了你去。”

  “呜…可、可晋妃现下要逐宮查验……呜呜…若是被查出来,奴婢可怎么办啊……”

  自鼻腔深吐一口气,吴婕妤又道:“我已去芳兰阁探过冯昭仪的话,她那个蠢货丝毫没怀疑我,已经告诉我所谓云茶花浸液的法子,全是晋妃诓人的,就是为了引我露出马脚。”

  “真的吗?”莺儿慢慢止住泪,“奴婢…奴婢的弟弟还需奴婢照顾,主儿您可一定要保住奴婢……”

  吴婕妤又劝莺儿宽心,只说就算真出了什么事,莺儿的弟弟她也会好好照顾的,只叫莺儿把嘴闭牢。

  脸上一副和善面孔,话中威胁的意味却不言而喻。莺儿不敢再说什么,心中虽还是不安,但也只能作罢。

  第二日,晋妃的人就查到了雍和宫。

  芳华阁里,因昨日下了大半日的小雨,今晨又是一阵骤雨,现下雨虽停了,但前院里种着的刺槐却是落了一地还未来得及收拾。

  刺槐的花期本就短暂,前几日方才开花,不幸遇上一场骤雨,花期未到,花却已经先败了。

  不知是不是一地槐花相衬,整个芳华阁也显出颓败,洒扫的宫人都有些心不在焉。

  晋妃进了院子,吴婕妤已经迎了出来,脸上挂着得体的笑意,上前同晋妃行礼。

  “晋妃娘娘玉安。”行完礼,吴婕妤朝身边芝兰使了个眼色,芝兰下去沏茶,她望向晋妃:“娘娘连日辛苦,进去歇会儿再开始吧。”

  宫中位分最高的两位妃嫔,一是渝妃,二是晋妃。

  渝妃姿容出众,又代掌六宫事宜,整个人平素是一股雍容华贵的气质,妃嫔们有些怕她,但渝妃惯常和各宫jiāo好,无论真情还是假意,又让人略有几分亲近。

  晋妃却是不同,她常年闭门谢客,从不热衷于争宠,整日吃斋念佛。若不是她如今还剩一张艳若桃李的脸,只看她行事做派,说是宫里颐养天年的太妃也不为过。

  本是美人面,可生就性子寡淡如水,不喜争斗,这些年宫里的人和她打jiāo道并不太多,未曾想有朝一日她办起事情来,竟也是威风八面,担得起事。

  晋妃并不领吴婕妤的客套,只道速办速结,立马叫人端了好些小盆过来,盆里自然装的是云茶花浸液。晋妃又问芳华阁的人是不是都在院中,吴婕妤见不好同晋妃套近乎,也便老老实实将人都叫到了前院里。

  宫女太监分站两边,晋妃板着脸,正要吩咐身后的太监端着水上前查验,这时,拱门外响起一道声音。

  “晋妃娘娘,臣妾来迟了,娘娘恕罪。”言祈从拱门走进院子里。

  吴婕妤一时讶然。

  听她这话的意思,竟是本就和晋妃是一道来的?

  晋妃果然也不反驳,甚至脸上的神情还松弛了些:“言美人这几日侍奉皇上辛苦,不要紧。”

  今日雍和宫的事全由言祈安排,这事李承景一早告知过晋妃。

  至于具体的计划,两人都没同晋妃说明,晋妃也毫不关心,压根不问、不试探。虽是按计划行事,但晋妃说的这话却是出乎言祈的意料。

  “侍奉皇上辛苦”几个字在大庭广众之下讲出来,言祈听得脸一红。一是男欢女爱的事拿到台面上讲,言祈觉得不好意思,二是晋妃口中的“侍奉”,她只怕是当不起。

  李承景好几回宿在凝华阁,可直到今日,言祈进宫数月,李承景一次都没碰过她。

  李承景第一次宿在凝华阁,是珍嫔落水那次。他想是为了照顾她才留宿,而她身子染病,也不易侍寝。后来是御花园她撞见李承景和王美人在一起,李承景说晚上请罪,果真就歇在了凝华阁,但他仍旧没碰她。

  再后来李承景留宿的次数更多,起先言祈还觉得他是近日劳累,可时日久了,言祈不得不想李承景为什么不跟自己行房。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呢?莫不是……他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