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见江舒韵喜欢,将猫儿从笼子里抓出来放在江舒韵的手中,江舒韵抬手轻轻抚了抚猫儿,下一刻猫儿便挣脱她的怀抱,从她膝上蹿下来,迅速的朝她对面的顾星滢扑去。
顾星滢将猫儿接住,她抬起素白纤细的手,给猫儿轻轻顺毛,眼中流露出的温柔连自己都未曾察觉到。
这一幕被江屿寒看在眼里,她低着头,乌发下方露出一截白皙柔秀的颈,她抚动时,那手指几乎与猫的毛色相差无几,这般温柔宁静的样子,让人的内心某一处悄悄的柔软下来。
江屿寒想起在梦中,那尖利的指甲总是在他的脖子,脊背上挠出一道道血痕……此刻,他倒是羡慕起那猫儿了。
顾星滢并不知此刻男人平静的面容下闪过些什么心思。
她安抚完之后,抱着猫儿站起来,走到江舒韵身边,将猫儿递给江舒韵,江舒韵双手接过去,觉得此刻猫儿温顺了许多。
江舒韵觉得有趣,她笑着问道:“星滢妹妹,为何这猫儿会喜欢你?”
顾星滢笑道:“或许是民女从前养过猫。”
她站的位置在江舒韵身侧,离江屿寒并不远,江屿寒甚至都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幽香,他斜眼过去,却见顾星滢只顾着跟江舒韵说话,连一点眼神都没落在自己身上,江屿寒削薄的嘴角微不可见的抿了抿。
江舒韵道:“星滢妹妹给猫儿起个名吧?”
顾星滢声音轻柔道:“这是姑娘的猫,名字姑娘来起吧。”
江舒韵不假思索道:“不如叫雪球?”
这时,江屿寒在一旁说道:“这猫儿宁国舅也有一只,叫雪球,重名了。”
江舒韵只好求顾星滢帮忙:“星滢,还是你来吧。”
顾星滢也不好再推拒,她道:“叫珍珠可好?”
“珍珠?”江舒韵念了一遍,觉得好,她点头道:“那就叫珍珠好了。”回头她又问江屿寒,“哥哥,你觉得珍珠这个名,好不好?”
江屿寒薄唇扬起一抹笑,声音低低的说道:“顾姑娘起的名,当然好。”
他的声音醇厚低沉,带着磁性,明明是很平常的一声夸赞,却让她的脸不受控制的热起来。
顾星滢抬眸,正好看到江屿寒的眸光在自己身上划过,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深邃的眸子里透着几分兴味。
她忙收回目光,心里隐隐生出些荒谬的念头,但转念一想,靖远侯位高权重,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何况他一直不近女色,又怎么会对她有那种心思?一定是自己想多了。
为了让自己不再胡思乱想,她一定要将那对镯子赶紧还回去。
一会儿江屿寒出去,她便跟江舒韵告辞跟上去了。
眼看着男人昂首阔步的要走出庭院,顾星滢跨出门口喊了声:“侯爷。”
她的声音不大,轻轻柔柔的,像缱绻的chūn风chuī拂过来。
江屿寒停下了脚步,他回过头朝她看去,女子见他停下了,提着裙子快步朝他走来。
到了跟前,顾星滢还轻轻的低喘,她福了福身子。
江屿寒负手而立,听着她细细的声音,脑海里又回响起无数个夜间梦里那娇弱无力的喘息声。
他qiáng行将那声音甩掉,声音微哑:“什么事?”
顾星滢却浑然没有察觉到男人的变化,垂眸道:“侯爷,您上回赠给民女娘亲的礼物太过贵重,娘亲不敢收,特地让民女还给侯爷。”
说完,她从袖袋里将那紫檀盒子拿出来并打开,里头赫然是上回他送给顾夫人的寿礼,一对成色极好的羊脂玉镯子。
江屿寒眸中隐着暗流,他道:“本侯不喜欢欠人情,收下吧。”
说完,他不再多留,转身便走。
顾星滢看着男人大步离去的身影,有些泄气的蹙眉。
这个靖远侯,性子可真是古怪极了。
不过他说的话反而让顾星滢松了口气,至少他送她东西不是因为有其他目的,仅仅只是不想欠她而已。
回到长明院中,江屿寒忽然感觉这二月天有些闷热,他抬手松了松圆领袍子领口处的两个扣子。
他坐在紫檀椅子上,端起桌上的冷茶,仰头喝下去,冷茶入腹,浇灭了他体内叫嚣的欲,念,他慢慢冷静下来,须臾,问:“老二最近在忙什么?”
江离道:“眼看就要科考了,二公子正埋头读书呢。”
江屿寒皱眉思索:“你觉得老二跟她般配吗?”
江离知道这个“她”指的就是顾姑娘。
江离道:“从容貌来看,还挺般配的,但二公子的红粉知己不止顾姑娘一个,恐怕未必会钟情于她。”
江离名义上是江屿寒的属下,但实际他是老侯爷的义子,自小跟江屿寒兄弟一起长大,江屿州的性情,他非常了解,二公子一直招女子喜欢,而他自己也惯会怜香惜玉,不让佳人失望。